“所以,你是为了逃避一个不想嫁的人,而你另有想嫁的人?”

“嗯。”

“原来如此,那这个你不想嫁的人是谁呢?”陈寒一脸八卦。

“是苏州知府的儿子。”少女叹了口气。

“官宦子弟,很好啊,严格来说你家算高攀。”陈寒沉吟:“不过既然你不愿意嫁,那说明一定有个理由。”

“这是个五毒俱全之辈,我当然不愿。何况,我已经心有所属了。”

“哦?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啊,是个读书人,一个很努力的读书人。”

说到此处,少女的脸上渐渐浮上幸福的笑容,看得陈寒颇为感慨:“真好啊,勇于追求真爱,我就不一样了,心动了两回,一回怕耽误人家,一回怕沾上人家的因果,都是怕,麻杆打狼两头怕。”

“我看你杀人的时候,可没你说的那么胆小。”少女揶揄道。

“那能一样嘛……”陈寒一脸无奈:“何况杀人是为了救人,而且事实上,我不喜欢杀人。”

“说了这么多,我总不能一直叫你恩公吧?”少女朝陈寒眨了眨好看的眼睛:“我叫宁瑾,安宁的宁,怀瑾握瑜的瑾,今年十六岁,你呢?”

“为什么不是怀瑾握瑜的瑜。”陈寒耸了耸肩膀:“陈寒,放了很多年的陈,很冷的寒,十五。”

“咦?你比我小?快,叫姐姐!”

“好的阿姨姐姐。”

“我觉得你如果不是个高手,光靠着一张有意思的嘴,也能混个温饱。”宁瑾掩口轻笑。

“温饱?小康!”陈寒颇不服气:“不过也确实,从前在杭州就常有人说我说话幽默,就算哪天真混不下去了还能跑去广州找几个粤仔合演诙谐戏。”

“还有几天就到苏州了,到时候带你去见见他。”

“谁?你的情郎吗?”

“是啊,毕竟你救了我一命呢。”宁瑾笑着说:“总得让文彬见见我的救命恩人。”

“文彬,文质彬彬,好名字,不像我,姓这个东西就已经让我半点不由人了。”

“怎么讲?”

“你看,我姓陈,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究竟是不是姓陈,就当姓陈吧。反正我的名字是我师父起的,师父要是给我起名叫仁义的仁,那我就成人,师父要是给我起个长寿的寿,那完了,我成兽了。”

“你师父要是给你起名叫陈进士,那你岂不是能当官?”

“别,我可不想当官。”陈寒连连摆手。

“为什么?”

“你觉得我的棍子,今天打碎那个人脑袋的时候,棍头上都是鲜红的血,白色的脑浆,它是不是脏了?”

“是啊。”

“官场比这脏一万倍,多少人光鲜的仕宦之路,实际上是由百姓的血肉眼泪铺成的。几年来,江西安徽一带已经多有饥荒了,从外面逃荒进城的人,为了口吃的,什么都敢干,抢劫,杀人,样样都来,你猜为什么他们不好好种地,是因为不想吗?”

“我家常施粥的。”宁瑾听得连连点头:“我爹总说,我们的能力很小,但是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要做。”

“那就好了。”陈寒颔首:“你家是开镖局的,不过你的武功显然不是镖局子里该有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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