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幼儿园中班就开始住校,最喜欢画画,最喜欢幼儿园的午点晚点加餐的糕点水果,最期待每周三阿姨送山楂和苹果来看看我,陪我说说话。家里一姐一妹一弟,我排行老二,估计很多老二老三都有同感,就是会感受到经常被忽略或者准确点可以描述为平凡到很少被关注。
一个雨后天晴的下午,老师带着我们逛校园,欣赏认识蘑菇,并告诫我们不能踩踏蘑菇,蘑菇也是有生命的,我在最前排蹲着看得认真的时候,殊不知后面哪个力气大的小朋友推了我一下,我不小心踩到了蘑菇,于是班上一位老师叫我名字并留我下来不能跟着小朋友,其他小朋友跟着带队老师往前走,另一位老师把我留下来训斥了一顿,一边训斥我,一边问我说“为什么要踩蘑菇,你信不信我告诉你爸爸妈妈?叫他们这周末不要接你回家了,留在幼儿园。”我没有任何反驳,直接哭着回应:“我以后不敢了。”这是我记忆中第一次被老师冤枉,这个感觉简直一下子将我原本对这个老师的信任和爱都消失殆尽。
在家里,我无法理解妈妈以前为什么一直无条件护着弟弟,不管是谁的错都不会批评我弟弟,我现在为人母亲了,也无法理解,也许是重男轻女的时代还有五千年封建思想文化束缚所导致的吧,她也好不容易才生到弟弟。后来我也学“聪明”了,不管弟弟对我怎样,我都不反抗。有一次,我弟弟把我挤到两个沙发中间,用铅笔搓我的头,然后用两只手抓我的头发,直到我流鼻血,外婆才发现我在那里,我刚开始有点支支吾吾,但流鼻血后我终于小声的哭了,生怕妈妈发现。这是印象深刻的一次伤害,也许我弟弟不懂,但我在这样的环境长大,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就成了我一生需要学习的功课。
那年三年级,每节音乐课临下课前老师总是和大家说,某某某留下来学习乐理,其他小朋友自行回班上,这个某某某就是我的好朋友,我也不知道老师留她下来干啥,还以为是课后辅导,准备表演节目,后来我好朋友告诉我,音乐老师总是留她下来总是摸她下面,还威胁她不能告诉任何人,特别是不能告诉爸爸妈妈,不然就叫警察抓走她,就再也回不了家了。我好朋友说,以后每节课后,不管老师有没有念她的名字,一下课就牵着她跑着离开教室,也嘱咐我不要告诉任何人。我自己感觉不对劲,回家就和妈妈提到,我妈妈吓到了,赶紧联系我好朋友家长,并且告诉她,因为我妈想起这个老师也是我一年级的家教钢琴老师,我想不起这个老师以前对我和姐姐妹妹怎么样,就是记得他很喜欢亲我的嘴,也很喜欢让我跨坐在他的腿上抱着我。还有一次就是我上课犯困,他抱着我哄睡然后放在床上,其他的记忆记不得了。我家小朋友太多,以至于即使家里有人也很少有空留意到音乐老师在家里的钢琴房干啥。深刻感受到男性的恐怖。
婶婶看到自己的心肝儿子哭着过去求帮助,在场的姑父说了一声,“小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我突然发现这个世界是没有公平的,后面的事情我不记得了,也不想记起来,因为花了很久很久时间都无法忘掉,这个伤很久很久都没愈合。这次我自认为应该是我长得傻呼呼的,所以容易被欺负,而且从此很讨厌我堂弟。
那年初一上学期,以不是重点班的成绩进了重点班,班上和我是小学同学的只有两个男生,有20个是小学另一个班直升的学生,班上分两派,一派是那20个学生,另一派就是小学其他班升上来的学生,我不想分,也没有好朋友,我埋头努力学习,茶不思,饭不香,无法和任何人讲自己的感受,也不好意思和家里人说这些事情。日思夜想我们这么大力撞到,会不会怀孕,会不会被同学舆论,他这么优秀,很多人喜欢他吧?也许我情窦初开的时间比较早,现在想起初一下学期生物书上才讲到人是怎么出生的,为什么教科书不在幼儿园就讲,早点讲,早点知道,就不会四处碰壁呀!家里人羞于启齿,教科书甚至讲这个课的老师也一笔带过或者变成自学课程。那年我住院了,半个月睡不着觉,有点不正常了,所以住院了,科室名字不好听,大家应该能猜到是啥科室,我就不提了。
12年的童年时光,过得很慢,最喜欢的是啥不重要了,各种伤占据了大部分时光,非常难以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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