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者,群山之祖,五岳之宗,神灵之府也。

人间泰山祠不过是为了收取供奉,得万民信仰。

东岳大帝既奉天成帝,自不会居于污秽之地,同其他大帝一般,与九天之外三十三天开辟道场。

在那流沙河边,唐三葬第九世真身被沙和尚一吞,须菩提祖师立时有感。

二话没说,他元神出窍,直奔九天之外。

遥遥看去,泰山虚影立于九天外,巍峨耸立,高不见顶。

须菩提也不得不赞叹道:“如此才算群山之主,当真高不可攀。”

向下瞅去,只见大殿恢弘,霞光四射。

殿前广场一眼望去,不见边际。

广场正中搭起一座三十三丈三尺三的高台。

高台之上,一人面色威严,身着青服,戴苍碧七称冠,佩通阳太明之印,正对座下弟子讲道。

此人正是【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大帝】。

须菩提也不打招呼,自去殿后泰山寻得一处高峰,双腿一盘,拂尘一搭,闭目不语。

东岳大帝自是有感,却不睁开眼,依旧闭目讲经。

但弟子又哪来他这般根性,纷纷指着须菩提,面露好奇,交头接耳。

眼看嘈杂声渐起,东岳大帝也是心中不耐当即一声怒斥:

“朕开坛做讲,尔等竟如此不知珍惜!不修道行不通神通,难道等那劫难一至,便化为灰灰不成!”

终有那胆大的开口道:“师尊,山顶来了一个老头呢!”

东岳大帝道:“就是那玉帝亲至与尔等又有何干?且静心打坐,哪个再敢聒噪,朕必将尔逐入凡尘!”

弟子一听,哪个还敢闹。

当即收束心思,聆听教诲。

东岳大帝一边开口讲述【东华帝经】,一面分神传音道:

“朕这泰山道场天高地远,与世隔绝。道友如此面生,来此为何?”

须菩提拂尘一裹,摄来一束松枝,见其中灵气饱满,木质坚韧,远胜人间松木。

他一边感叹天地造化,一边笑道:“泰山之名,我辈尤钦。传闻乃是盘古头颅所化,老道多年未曾一见,甚是遗憾。今日闲来无事,索性来此观景。”

东岳大帝冷哼一声:“道友恁得托大!此地乃我东岳大帝道场,道友想来便来,莫不是不把朕放在眼里?!”

须菩提面露诧异:“泰山乃开天所诞,怎得成了你的道场?道友莫不是想把这泰山据为己有?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东岳大帝本想出言叫这老道知难而退。

却没想到这老道满嘴油滑,胡搅蛮缠,最后甚至还如此出言不逊。

东岳大帝久居地位,何曾受到过如此挑衅,但还是碍于众弟子在此,不好发怒。

可倘若置之不理,岂不平白掉了面皮?

东岳大帝深吸一口气:“道友出言不逊,看来是真想与我为难。难道是我东岳大帝久居于此,世人忘了我的手段?”

须菩提笑道:“岂敢岂敢!我不过闲散游仙,一不曾踏进你泰山道场,二没有伤你弟子,三没有夺你财物。怎叫与你为难?你也莫要拿那身份压我,都是天地所生,谁又比谁更尊贵?”

东岳大帝猛地睁开眼:“今日止讲,尔等速速离去!”

十八位弟子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

却终究不敢忤逆师尊威严,当即起身离去。

“咦?门外何时生得一株大树?”

众弟子听到此语,赶忙过来一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一株通天大树,如同那泰山一般直插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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