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好热闹停下来的脚步,虽依旧弓着身子,双手捂着小腹。却慢慢抬起头,眼睛终于盯着郝热闹的眼睛,咬牙一字字低声说道。
张太监那一拳虽不轻,但也不会很重。
一时间的疼痛已经过去,但她的身体依旧没有站直起来。
只因让人挺不直腰来的,往往不只是肉体的痛苦。还有活着就必须要面对的现实,和那无法看到的希望。
郝热闹也盯着沈七娘的眼睛。
他没有冲出去,虽然他很想一拳把那个太监的鼻子打断,但他终究还是停住了脚步。
刚才沈七娘的话声音很大。
但让他本将冲出去的身形停了下来的,却并不是因为沈七娘说的话,而是她的眼神。
在她抬头看向他的那一??间,他读懂了她的眼神。
“这里是她的家,她不想毁掉它。”
她的眼神很坚毅,同时也很无奈。
郝热闹心里突然很难受,却又对这个女人很敬佩
男人,在受到欺辱的时候可以流血,可以拼命。
但女人,却大多时候只能选择默默地付出,默默地忍受。
盯着郝热闹的沈七娘眼神里又有了光,
她的眼睛里,仿佛充满了感激。
他在感谢这个男人保护了自己的家,更似乎是在感谢这个男人能够懂得自己。
她能够给予的回报,只有自己的眼神。
但那只母鸡鸡和太监就不一样了,在他们的眼中,只看得见叽讽与嘲笑。
他们在嘲笑这个男人,嘲笑他不敢冲过来。
连架都不敢打,还叫什么男人?
“你记住了,我叫铁手奔雷黄奔。他叫大嘴张来。我们的老板是无为军黄老板。”
“如果你不服气,就来无为军怡情楼找我们。”
黄母鸡又得意笑道。
在他眼中说的话却是:“我谅你也不敢!”
“如你还舍不得这个女人,当然也可以来怡情楼来找她,只要你有银子。”
张太监接着尖笑道。
二人说话间,转身便要带沈七娘离开。
“等等!”郝热闹突然叫道,
“怎样?”黄奔回过头,挑衅地盯住郝热闹的眼睛。
“这里是无为军。那么黄老板,可是无为军黄文炳?”
郝热闹没有理会他的眼神,只是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也知道咱家黄二爷?!咱们无为军之前是由大爷二爷共同管着,现今却只是咱家黄老板,黄大爷一人的。”
黄奔见这人既不是想打架,也不再理会,转身追了出去。
一一一一
“这黄文炳有个嫡亲哥哥,唤做黄文烨,与这文炳是一母所生二子。这黄文烨平生只是行善事,修桥补路,塑佛斋僧,扶危济困,救拔贫苦,那无为军城中,都叫他黄佛子。这黄文炳虽是罢闲通判,心里只要害人,惯行歹事,无为军都叫他做黄蜂刺。”
“宋江又道:“只恨黄文炳那贼一个,却与无为军百姓无干。他兄既然仁德,亦不可害他,休教天下人骂我等不仁。众弟兄去时,不可分毫侵害百姓。”
一一一一
郝热闹忽然在脑海中浮现岀来两段文字。
“白龙庙聚义后,宋江等人连夜诱取了无为军黄文炳。如今已经过了三天,他们应该已经在往梁山泊的路上。却不想这大哥黄文烨黄佛子,也不是个善类!”
听了黄奔的话,郝热闹忽地呆在那里,连那三人何时走出了四合院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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