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张泛渐行渐远的背影,张宁不禁轻叹一声。

“少主,今夜是您的新婚之夜,您怎能让姑爷,前往他处?”

一旁的陪嫁丫鬟青芽焦急地开口:“再者,姑爷也真是的,您一让他离开,他便真的走了……”

“青芽,你需谨记,女子在家应听从父亲,出嫁后则应顺从夫君。

如今我已是张家的媳妇,你应称呼我为夫人,至于‘少主’的称谓,便不再适用。”

张宁整理繁杂的情绪,板起脸来,严厉地训斥道:“此外,以后切不可再有此等话语。

若被人听见,恐怕会误以为我们不懂礼数,是那等无理取闹的悍妇。”

“青芽只是出于对夫人的关心,并非有意冒犯。”

另一位陪嫁丫鬟红叶,急忙拉住还想辩解的青芽,带着些许惊恐说道:“恳请夫人宽恕。”

“红叶,我明白你们的心意,自然知道,青芽也是出于一片好意,”

张宁微微颔首,目光柔和下来,轻声说道:“只是我们初来乍到,一举一动皆需谨慎,以免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夫人,我明白了。”

青芽低着头,眼眶微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今后我一定谨言慎行,不再给您添麻烦。”

“没关系,你我情同姐妹,我自然不会责怪你。”

张宁轻柔地拍了拍青芽的肩膀,温声说道:“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整理一下,准备休息吧。”

青芽急忙点头,与红叶一道,帮助张宁脱下嫁衣和头饰。

而走出张宁院落的张泛,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任绯所在的院落,院中花香袭人,月光如水,洒在精致的亭台楼阁之上。

然而此时的张泛却无意欣赏如此美景,只见他轻敲任绯的院门。

片刻之后,院门缓缓开启,一名俏丽的侍女探出头来,口中喃喃自语:“这么晚了,谁会来敲门呢?”

看到来者是张泛,她带着些许困惑询问:“家主,您怎么来了?”

“难道我不能来吗?”张泛同样带着疑惑反问。

“家主,我没有,我绝无此意。”

侍女急忙鞠躬,连忙解释道:“我只是好奇,随口一说,还请主人宽恕。”

张泛还没来得及回应,只见卸下嫁衣的任绯出现在门后,她带着一丝惊讶和不解问道:“泛郎,您怎么来了?”

“貂蝉,今日是你我的大喜之日。”

张泛微微一笑,示意俏丽丫鬟起身,拉着任绯的小手,边走边笑着说道:“我特来与你一起,度过这美好的时刻。”

任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她轻声说道:“泛郎,你真好,我本以为自己会被遗忘在这孤独的院落中。”

“怎会呢?”

张泛温和地回应道:“我岂能忍心,让你独自度过这重要的时刻?”

“泛郎,你真好。”

任绯微微一笑,眼中泛起泪光,情不自禁地拥抱着张泛:“我听说,你为宁姐姐作了一首诗词,不知是否也能为我作一首呢?”

望着任绯那姣好的面容,张泛宠溺地一笑:“这有何难?笔墨伺候!”

一直侍奉在一旁的俏丽丫鬟,从书房取来笔墨纸砚,张泛便在月光和灯笼的光线映照下,边写边吟唱道:“新婚燕燕喜无边,红袖佳人颜若仙。

月色影中花绽放,春意盎然入心田。

举案齐眉情意浓,相对无言胜有声。

今宵美景难忘怀,此生此世共白首。”

任绯细细品读一番,而后夸赞道:“泛郎,你真好!”

而后她垂下脑袋,咬着嘴唇,细声说道:“可是,宁姐姐,也是新妇,我若是把你留在此处,于礼节不合,也难免让下人说三道四。”

“宁儿那边,我已安排妥当。”

张泛轻轻拍了拍任绯的背,安慰道:“她亦是明理之人,知道我们情深意重,不会介意的。”

“泛郎,你能这般体贴,我已知足。”

任绯抬起头,眼中满是感激:“但是,你今夜不该留宿在我这里。”

言罢,任绯鼓足勇气,将张泛推出新房,而后关上房门。

张泛看着紧闭的房门,却是苦笑不已,这两个丫头,互相谦让,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啊。

张泛在苦等盏茶时间后,确定任绯不会开门后,这才悻悻离开。

夜深了,庭院中的花香,依旧弥漫,月光依旧如水。

张泛突然停下步伐,转过头凝视着旁边的阴影,语气沉重地说:“现身吧,不要再躲藏了,我已经看到你们了。”

随着张泛的话语落下,几道身影从暗处陆续走出。

他们正是张辽、徐庶、史阿,以及久违的阎柔,甚至连年仅四岁的高奉,也混在其中。

张泛目睹此情此景,不禁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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