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宇这边则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喜鹊,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进了南宫皓的书房。
南宫皓原本想说什么,忽然闻到靖宇身上有香气,又发现他带着香囊,气就不打一处来,冷冷地说道:“身为一个军人,整天搞这种香喷喷的东西。”
靖宇见南宫皓发现了自己的宝贝,兴奋地说道:“嘿嘿,你也闻到啦?这是喜鹊特意为我向夫人要来的驱蚊香囊,说是夏天快到了,让我带上,防蚊虫叮咬。”靖宇乐呵呵地看了一眼南宫皓,打趣着说:“不过,将军您皮糙肉厚的,蚊虫肯定不会叮你,您就不需要了吧,哈哈。”说着炫耀地拍了拍腰间香囊。
南宫皓原本想怼他两句,可此时的他真的没有和他计较的气力,于是叹了口气。
靖宇看见一向心高气傲的将军如此这般,倒有些紧张,关心地问:“今天进宫怎么了?我见夫人兴高采烈地回来,心下想着应该没什么大事。”
南宫皓当下是听不得“夫人”和“宫里”二字,顿时火气、酸气、怒气腾空而起。
经过这几天南宫皓的情绪波动,靖宇已经掌握了规律。看见南宫皓此时脸色一会红、一会绿又一会黄的,肯定是在夫人那受了气,连忙收起得意的笑容,拉南宫皓坐下,像知心大哥哥那样听完了南宫皓在御花园看见的一切。
靖宇听后也是顿感吃惊,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根据近日的接触,夫人不像那攀龙附凤之人,但毕竟是将军亲眼所见,更何况大王竟然这么快就知晓了府内有贼人的事,这个消息又是谁通过什么方式透露的呢?二人直到下午,也没分析出个所以然来。
此时管家来了。
官家拜见过南宫皓,回禀道:“今天是十五月圆夜,将军您上次吩咐的家宴是否如期召开啊?”
南宫皓一愣,对啊,今天是他吩咐家宴的时间,说是家宴,其实就是个“分家宴”,因为他要遣散三个妾室。
靖宇一听,不由眼前一亮,计上心头。他悄悄凑在南宫皓的耳边说道:“要不我们借此机会让您的小娇妻醋上一醋,我们试探一下她的真心,可好?“
南宫皓摇了摇头,觉得这是个馊主意。在他看来,喜欢或者不喜欢,都是上官欣自己的想法。如果真心相爱,无需试探,日久便能见人心。
可转念一想,毕竟对手是大王,他眼下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来晓得上官欣的真心。
如果真的只是假意,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哪怕自己心碎神伤、终身不娶,也不能拿南宫骁勇军上下的前途开玩笑。
于是,南宫皓朝管家点了点头。
晚上,上官欣见南宫皓迟迟没来见他,刚想让喜鹊去打听一下南宫皓是否回府,不料却等来了灵儿传话,让上官欣去膳堂用晚膳。
上官欣一听膳堂,心中便没了好心情。
上次家宴,就让她很不开心。这一个多月,那三个妾室倒也太平,再没出现在她的面前;南宫皓似乎也没有去过她们那,以至于上官欣一时间竟忘了她们的存在。
哎,真可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毕竟她们也是存在的。上官欣心里一千个不情愿地来到了膳堂。
不一会,大家都陆陆续续到齐了。
一个多月来,三位妾室心中也很是不满。
原本以为将军与大夫人圆了房,从此她们也能雨露均沾,开始正常的生活。可迎接她们的,非但仍旧没有机会看见将军,还被告知只能在自己的院内,不得随意走动,听说是将军生怕她们的出现惹恼了新入府的夫人。
不仅如此,将军还要将她们三人遣散,今天就是遣散前的告别宴,还只能自己知晓,不得告诉夫人,不得在宴会上提及。如有违背,就再也没有机会活着离开将军府。
话说,这三位妾室都是小官家的女儿,长得也是貌美如花,只不过都是妾室所生,所以便来此处做了妾室。有时想着自己娘亲的苦,心中不免对“妾”这个身份有些哀怨,尤其是第一个入府的芙蓉。
当初王后答应她如有机会,定会扶她做正室,她便推了几家门当户对的人家,兴冲冲地入了这将军府。可今夜,芙蓉看着高高在上的将军和夫人,再想着自己的境遇,心中悲哀,便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
席上,夫人这边默默吃饭,将军目不转睛地看着夫人,芙蓉见状,心中所有的不甘一起涌上心头,借着酒劲,她妖娆地摇摇晃晃地来到将军面前,一个踉跄摔入南宫皓的怀中,举起酒杯,妩媚地说:“将军,你我难得相聚,今日我敬你一杯。”说着就要把酒杯往南宫皓嘴边送。
南宫皓只顾着看上官欣,反复琢磨白天的事,没注意芙蓉这突如其来的趔趄,一时间没有躲闪开不说,竟条件反射地抱住了芙蓉。当发现酒杯临近时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连忙抽身站起。
上官欣见此情景,心中不由得万分恼怒,自己白天刚刚拒绝了大王的提议,失了合离的机会,想着回府和南宫皓恩恩爱爱一双人,结果晚上他就用这齐人之福来反馈她,真真要被气死了。
想着想着,不由得怒向胆边生,拿起餐桌上片羊腿肉的刀,往桌上一插,冷冷地说道:“我吃饱了。”起身便要走。
南宫皓一把拉住上官欣,认真地说道:“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南宫皓此刻终于下定决心,他不打算做什么醋一醋的试验,他就想和上官欣好好聊聊,想听听她怎么解释早上在御花园发生的一切。
“你想让我说什么?”上官欣冷冷地看着南宫皓说:“是想让我成全你一妻三妾的幸福生活?”说着,用她犀利的目光盯着南宫皓,随即又扫视了一下那三位妾室。
膳堂的空气顿时降入冰点。
原本就委屈的三个妾室,想着今天是最后一顿饭,大夫人竟也不给她们好脸色,她们都隐忍成这样了,不禁委屈地抽泣了起来。
上官欣见状,心想:好啊,恶人都是我,那我就是悍妇了。想罢,一甩袖子,扭头就走。
南宫皓看看抽泣的三个妾室,再看看愤怒暴走的上官欣,场面完全失控了。但他也顾不上许多,眼下上官欣最重要,连忙追了上去。
“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南宫皓在后面喊道。
可南宫皓越想解释,上官欣越觉得他是在给自己坐享齐人之福找理由,想仗着二人有了肌肤之亲,仗着他晓得自己对他浓浓的爱,让她接受这一妻三妾的生活,于是越想越气。
当南宫皓追上上官欣,一把拉住她时,她瞬间所有的委屈、不甘都换成了一句话:“别碰我!”
“我只是想知道你......”南宫皓还在傻傻地解释。
“我说了,别碰我!”说着,上官欣呼啦啦从腰间抽出了她的凌云软剑,想借此来摆脱南宫皓的纠缠。
南宫皓原本因为沮丧,多喝了几杯,生出的几分酒意被这突如其来的软剑顿时吓没了,情急之下连忙用左手护腕去挡。
只见软剑嗖嗖地就缠绕在护腕上,猛地一抽,护腕竟裂了!
原来这是削铁如泥的软剑啊!南宫皓一个激灵,这才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和靖宇猜测小草被砍断的兵器,没想到竟是软剑。
还没等他再多想什么,上官欣的第二剑又来了,南宫皓条件反射地用右手去挡,护腕果不其然地又断了。
旁边的靖宇被这如风般地招式给惊住了。没想到柔弱的上官欣竟有这般好伸手,看得他意犹未尽。
“靖宇,剑!快拿剑!没看见我快没命了!”靖宇听见南宫皓的求救声这才反应过来,可不是吗,短短时间已经砍断了南宫皓两个护腕,再砍可不就是肉身了。靖宇连忙将身边的佩剑扔了过去。
南宫皓接过佩剑,及时挡住了上官欣封喉的一剑,他这才明白前两次自己和她解释时,上官欣为什么总是右手护腰,原来那会就想抽剑砍他呀!
可见今天她是气极了,也是真的被醋到了,竟然拔剑了。南宫皓喜忧参半。喜的是知道了上官欣的心意;忧的是,如何处理这夺命剑,自己的代价似乎也太大了吧!
我即不能伤她,又不能伤到自己,还得速战速决。想到这里,南宫皓当啷一下扔掉了手中的剑,一个转身就到了上官欣身后,用自己左臂压住她的左臂,右手一把握住上官欣的右手。上官欣只觉得手一麻,软剑叮当一声掉落在地。
上官欣见自己这么快就被南宫皓卸了武器,气得要用脚去踩南宫皓的脚。可忽然发现自己手心里有黏糊糊的感觉。
上官欣抬手一看,竟然是血!
南宫皓见上官欣停了下来,便轻声在上官欣耳边说:“我错了,别打了好吗?”
然后一个熊抱,深情地说:“我受伤了,我们回屋去说好吗?”
南宫皓见上官欣不说话,便一个公主抱将上官欣抱了起来。
上官欣原本还想用力挣扎,但发现南宫皓两个手腕都沁出了血珠,不知为什么心疼起来,乖乖地蜷缩在了南宫皓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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