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府内,阳光洒向花园、卧室、书房,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可光明与黑暗,善与恶,交织共存。

自从夏侯骏退婚后,上官欣的一颦一笑就经常在他的脑海浮现;长公主对他的若即若离,让他有了几分焦虑;再加上有几位老臣说他身无功名,更是恼火。

这夜,父亲又将他叫进了书房,一旁同父异母的弟弟夏侯彬已在父亲身旁伺候着。

“最近你可去过长公主那呀?你们进展得怎么样了?”丞相夏侯敦坐在太师椅上,喝着明前龙井,略显关心地问道。

“孩儿昨日才去过长公主府。长公主那一切顺利。”夏侯骏对父亲行礼后,毕恭毕敬地回道。

“可我听说就是因为长公主的摇摆不定,才被那几个老家伙抓住了机会,敢在大王面前提及你无功名,难当驸马之事的。”说罢,当地一声,将茶盏放到了茶碟上,生出了几分嫌弃的表情。

“父亲,您也别为难兄长了。”夏侯彬见气氛不佳,便离开夏侯敦,来到夏侯骏身边,双手搭在夏侯骏肩上,示意他先坐下。

夏侯敦瞥了一眼夏侯骏,接着倒了一杯茶。

夏侯骏见父亲默许了,就顺势坐了下来。

“长公主的母妃是大王爱妃,难产去世后,大王体恤她从小没有母亲,便过继给了当今王后。王后后来连生了两个儿子,一个是当今太子朝,一个是荣王阳,这三人一起长大。王后爱屋及乌,对公主分外宠爱;两个弟弟对这个姐姐也十分尊敬。可就这样,听长公主身边的侍女说她很是嫉妒王后和两个弟弟,觉得如果她母妃没死,现在王后也做不成王后,她的儿子也做不了太子,她也不会被人怜悯。尤其见不得大王和王后恩爱。哎!脾气乖张还不讲理。我说哥哥还不如娶了那麻脸老婆,就算和长公主成了亲也没有好日子过。”夏侯彬滔滔不绝地说道。

夏侯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夏侯骏则冷笑了一声,说道:“我不娶,你娶?”

“别别,我配不上长公主。”夏侯彬吓得连忙回到了夏侯敦身边,讨好地给他捶了捶背,接着说:“父亲,我不娶。”

“哎呀,你可别给我添乱了,捶个背都捶不好,还能做什么!”夏侯敦气恼地说道。

夏侯骏知道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从小是糖罐子里长大的。虽说她母亲是前兵部尚书之女,但为人随和,从没苛待过他。这个弟弟也秉性善良,将他视作亲哥哥一般,旁人见了都以为是亲兄弟。

可对于长公主的这种心思,夏侯骏也能理解,甚至可能比她更难受。

小时候,自己是家里的中心,那会爷爷视他为掌上明珠,分外喜欢他。母亲是前礼部尚书之女,性格温柔,琴棋书画样样齐全。

爷爷夏侯明觉得自己位高权重,所以廉洁奉公,从不结党营私,也从未给父亲谋求高位。在夏侯骏二岁那年,爷爷旧疾复发,辞官回家,从此家道中落,不再有昔日的荣光。

他四岁那年,母亲重病,咳嗽吐血,因为父亲位卑,爷爷人去茶凉,所以无法请御医医治,王城内好的医生也嫌贫爱富,不愿上门诊治,耽搁了病情,去了。过了半年,爷爷也走了。

父亲成了他唯一的依靠。

可在爷爷病逝后,父亲像变了一个人,开始钻营权术,投靠高门。因为长相俊朗,学识丰富,再加上一些计谋手段,娶来了兵部尚书之女续弦,从此依靠岳父东山再起。通过这十多年的经营,已是王城权倾朝野的第一人,真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每次看见夏侯骏,就让夏侯敦回想起落魄的过去和窝囊的自己,所以对他总是面露嫌弃。但对于夏侯彬,则代表着新生活的开端,虽然也严厉,但严厉中总有几分慈爱,这是夏侯骏无法奢求的。

在这方面他十分理解长公主嫉妒、甚至扭曲的心态。但他们二人不同的是,他更会隐忍。

夏侯骏抬眼看了看仍在品茶的父亲,毕恭毕敬地说道:“父亲,三日后是王后,也是姑姑的生日宴,所需的礼物我已经备好,是东海的一颗夜明珠,还有一对足金凤钗,明日给父亲过目。”

“嗯,甚好。给长公主准备礼物了吗?”夏侯敦捋了捋胡须,略显满意地问道。

“也准备好了,因为是姑姑生日,不能送过于贵重的物品,所以挑了一支足金牡丹步摇,寓意花中之王。”夏侯骏又恭敬地答道。

“嗯,这次你有心了。天也晚了,你回去歇息吧。长公主那还需跟得紧一些。我听说近期王城内都在传南宫皓为了正妻休妾退外室的事,长公主好像甚是在意,你要盯得紧一些。”

“是,父亲。”说着,夏侯骏退出了书房。

“父亲,母亲说给你准备了燕窝羹,说最近天气有些燥,给您补补身子,润润肺。”

“哦,好呀,走,我们一起去看看你母亲。”

夏侯骏听了,连忙快步走入了小花园,站在母亲最喜欢的桃花树下。夜风吹来,身上有些凉。他抬头眯着眼看着天上的月亮,冷冷地笑了。

长公主梁邱静怡,此时正舒服地躺在自己的塌上。

“小玉,夜深了,给我加一个毯子。”梁邱静怡慵懒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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