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鬼器?是另一种圣器吗?”刘莫艳悄悄问米切尔。

“圣器由拥有者本身饲养,但鬼器只要有祭品就能驱使。鬼器是鬼族的独门绝技。”

“知道的不少啊,小老鼠。没有觉醒天赋神通就能读取时间记忆,要不要到我这来?”

“不了,你的时间喂不饱我的。”

“身为绝对的簇拥竟然追求相对,呵。”

“我的主人想知道怎样平稳地过度神阶的门槛。”

“哈哈哈,我说呢。但是你,或是你,拿得出筹码吗?”

刘莫艳低眉沉视,但手不自觉地缩向了夜书。

“嗯?母亲的预言书?!小妮子,你知不知到你闯下了多大的祸!竟然将杀伐之书带到了人间!你!”苏木一时失语。

“但这跟你有关吗,要交易吗?”

“你们背的下这因果吗,哈哈,好有趣的小辈。”

“任何馈赠早有了价码,但你给得了我所要的吗?”刘莫艳回过神来,反问道。

“我以鬼族的荣耀发誓,你能得到所有现阶段神途的答案。该你了,妮子。”

“好,你要问什么?”刘莫艳毅然决然地握住魔笔,准备随时以死相搏。

“嗯,你真得比新手还新手,竟然敢拿有限换取无限。这已经不单单是愚昧的问题了,你的护道人究竟是......多言,多言,您莫怪。”

苏木一手做着滑稽的拜礼,一手向刘莫艳画了一个圈。

刘莫艳似懂非懂,他为何要向夜书问如此因人而异的问题?难道可有可无吗?

刘莫艳终于下笔了。

一点。

“群星向你闪耀,我的夜!”

一半。

“土地在您的怀抱里挣扎,我的夜!”

还差一点,就差一点了,撑住。

一个圆。

夜书寂静了,轻轻拍打着红色的浪舌将文字卷去。

“血管的羔羊总会流向她的心脏,我的夜。

不安的肌肤总会磨平他的棱角,我的夜。

子宫的胚芽总会懂得你的温柔,我的夜。”

苏木的脸色说不上是好是坏,沉默,半分钟的沉默。

“苏木先生?”

“祂还是那样的狡猾,从来不会将答案直接告诉你。”

“你的家在哪,苏木先生?”

“我的家?在西北的山坡上,在大梁的缝隙下,在孩童的歌谣中。没人能从野兽的口中夺食,没人能在蚁巢的唾液中生存,没有人能向漫长的遗忘中生长。”

“您到底是......(为什么?)”

“三千年那场战争,艾高赢了也输了。祂抛弃了自己的生命换来了战争的总动权,即便鬼族全民皆兵也改变不了天地为敌的命运。现在的小辈早已经失去了远古的精气神,变得只想安守一方。”苏木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

“请别这么想,隔代间总会有数不清的鸿沟,但是没有人会彻底否认自己的族群。”

“是吗?也是,有空来鬼族坐坐,这是鬼族的坐标。”苏木说着,抬起一道紫红色的光印投入了刘莫艳的影子中。

“强大者毁于傲慢,弱小者迷失于贪婪。”她情不自禁地念叨。

“嘁,艾高的口头禅。罢了,再见,妮子。”他始终没有露脸。

三千年,三千年的风餐露宿,三千年的文化传承;被别人遗忘,被别人牢记;被我看到,被我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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