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给天空盖上黑色的面纱,紫罗兰色的花海铺满天空,小镇的灯光如星空的倒影,孩子们在沙滩上留下足迹。但丁找寻酒精,把龙舌兰作为生活的解药,让它肆意搅乱思绪,忘记没有色彩的世界,让它成为白色布条缠绕,阻止痛苦不再进入但丁的眼睛。
不过多久,他坐在熟悉的酒馆外,繁星被乌云遮盖,酒精开始变淡,烟再也打不着火,人群加快了脚步,但丁一人独坐在此地,任凭湿气包裹。
“但丁进来吧,雨要下大了。”
但丁不予理睬,任雨水冲淡酒香,冲走幻想,直至伞挡住雨,达米安搭扶但丁肩膀。
“我说过许多回了,那只是个工作罢了,自由才是人的归宿,不是吗?”
“亲爱的朋友,坠落是雏鸟的自由,奔波是秃鹫的生活……我很向往自由,但意味着我会很快死亡。”
达米安没有回复,抽出腰间破旧的抹布,擦去一旁椅子上的雨水,然后坐下,同但丁看着一些孩童在雨中泼洒着积水,看着一些孩童用背包躲避着雨水,有的欢笑且任凭雨水拍打全身,仿佛这雨水能洗净他一天中所有糟糕的事;有的却尽力躲避,仿佛这一场雨是一天中最糟糕的事。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等着雨结束,等着酒喝完,等着繁星又露出笑颜,等着街道重归热闹。
“酒喝完了吧?但丁。”
“我感觉够了,酒够了。”
“看起来你精神状态不是很好,酒后需要一些甜点,振奋一下你的精神。”
“什么?”
“你来就行。”
人群如雨点,逐渐变少,只有稀疏的灯光,肆意漫步在水潭波纹之中。
“嘿,达米安,马上就要到我家了,到底要去哪?”
步伐依旧在加速,达米安时不时还焦急的看着手表。
“有些晚了,人家要下班了。”
“不!什么?什么要下班了?”
“马上了,马上。”
在灯光褪去的地方,在黑暗簇拥的地方,那是一条巷子。但丁被达米安推进去,“往里面走走就知道。”达米安有些邪魅的说。
巷子里有点点火光跳跃,加之女性的声音在交谈。
“先生,这里要下班了。有需要的,明天再来吧。”
但丁依旧向前,似乎像是摸索。
“真是受不了你们这些男人……”
这是一个肉欲的世界,仅存于静谧夜晚的世界,这里的老板娘为他指向巷子的更深处。
“到那里你跟他说是’玛丽’介绍的。”
手指指向的方向有一个人影,但丁变跌跌撞撞的向那走去。
月光映照在眼眸,好似天外发出的信号,一点点催动着但丁的心跳,从水中反射出的光晕,在她单薄的裙摆上,肆意穿过,甚至每寸肌肤上的水滴,都是坠落的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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