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人们陆陆续续开始活动了,临近李淩家附近的一家人,便听见李淩家中传出阵阵哭泣声,有心的大娘便敲门询问,一问得知,李淩奶奶归天了。

却见李淩扶在奶奶床前不停哭泣,双眼通红,嘴唇和眼眸已经干涩,整个人仿佛丢了魂。

昨日李淩回家后,和奶奶分享自己所学,正说到兴头上,却渐渐没有奶奶回应。起初以为是奶奶听睡着了,还有点小失落。待到半夜起来扶奶奶方便时,却得不到回应,连叫多声,亦无回应,在经过父母去世,李淩已经对生死有了一定的了解,便知奶奶走了。又不想因为自己的哭声影响他人,便只能抽泣。待到天亮,人们渐渐活跃了,才敢放声大哭,宣泄心中的悲伤之情。

本身李奶奶也没多久可活了,甚至说已经是早该归天的人了,但见李淩没了父母,又没有其他依靠,只能坚持陪他走到小桃村,一路乞讨得来的食物,多是给李淩,自己则吃吃树叶,野果。待来到小桃村,见村中人颇为善良,又有李纯恩相照,又得教学,自己却卧病在床,还需要被李淩照顾,反倒成了拖累,吐出心中那一口浊气,便撒手人寰了。

至于李奶奶丧事,李纯恩一手操办,村中多是淳朴之人,出人力物力,也算是落得个圆满。而李淩除了空余时间去学习,自食其力,多数都在替父戴孝。

这一晃,就是三年。

三年来,李淩也从伤心中走了出来,但有些伤口,注定愈合不了。

这一日,正到三月三,乃上巳节。李淩,蔡家三父子应李纯恩之邀。到李家做客,李纯恩在家中小院置曲水流觞。而妇女则上山采野菜,踏春去了。

“明达兄,几日不见,风采依旧啊”。李纯恩拱手相迎。

“哪里哪里,正台兄,安否,今日可置新酒”。

“早就备好,就等明达兄和各位贤侄了。快快请进。”

李纯恩字正台。

蔡阳随父亲,大哥,李淩在李纯恩带领下来到李家后院,后院中有一小亭,亭中已坐落二人,正是李纯恩两儿子。

李家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李纯恩是个非常有情操和才华的人,以他的才学,中个举人不成问题,但终究没有去考,这些年也认识不少文人雅士,若非居于这小山村,又无其他读书人,蔡父想来是没有资格和李纯恩有交际的。

到亭边,李公浦和李谨浩忙起身,向蔡父及蔡家两兄和李淩作揖。

待李纯恩于主位落座,蔡父次位坐之,其他人依次盘膝而坐。

“今日吾等聚集于此,流水潺潺,曲水流觞,不论辈分,不论才学,不论长幼。除李淩,蔡阳以茶代酒,其余皆以酒行。”李纯恩道。

“俗话说,民之天以食。便以食为题。我先开始。”

便于流水中置一耳杯。

“白切豆腐煮青芽,红烧鸡腿炸狼牙。世间美极绝此味,山海弥珍可比甜。”

“可”众人道。

接着只见耳杯缓缓停于蔡阳前。

“贤侄,喝茶还是作诗呀!”李纯恩道。

“李叔,我且作诗一首”

“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六五四三二一。红毛母鸡数不尽,拔毛红烧吃干净。”

“不可不可,快快喝茶,自罚三杯吧”众人道。

蔡阳无奈,只能连饮茶三盏。

下一个到了李公浦,只见他还没等众人说话,端起酒便一饮而尽。李公浦好武,不善文,怎奈父亲是个读书人,不得已被迫学习,却又无武师相教,落得文不成武不就的。

第四个到了蔡父面前。蔡父随口便道“桃溪绕林应鱼美,青竹连山笋正香。龙泉桃花煮午盏,佳椿煸蛋品春盘。”说完得意的看了一眼李纯恩,眼中充满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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