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公主找到宝藏:存钱陶罐「曾属者:帮厨宫女·钱红」。”

秋玉惊讶又惊喜:“公主真神了,这儿真有东西!只是不知是谁埋在这的……”

郑示霜维持着一切了然于胸的高人模样:“让人去查这些东西是谁的。”

秋玉:“是,公主。”

第二天一大早,秋玉就绘声绘色地和郑示霜讲述「无主财宝」背后的故事。

秋玉颇有些愤愤不平:“陶罐是御膳房里一个宫女埋在梅苑的,那宫女我还见过几面,听说在吃食上极有想法,跟在主厨身边打下手,再过几年,升任御膳房的厨师也不一定呢!”

“她人长得也还行,就有侍卫看上了她,想让她提早出宫嫁与他,可那宫女却不愿,几次拒绝了那侍卫。”

“几天前,侍卫又找上她,说她耽搁了他的大好时光,还让他没了脸面,向她索要赔偿金。这宫女怎么可能给?于是两人争执起来,侍卫一时下手重了,把人打晕了过去。”

“更可气的来了,那侍卫见宫女晕了,便想生米煮……诶,这个公主你不用听……再后来,那宫女中途醒过来,两人便又扭打起来,最终……那侍卫把宫女打死了。”

“见人死了,侍卫着急忙慌找个闲置的宫殿,将尸体投进井里,然后告假出宫,跑回了乡下老家。”

“大理寺的人抓住他时,他正准备往北边逃呢!不过他现在是坐在大理寺的监牢里,真是大快人心!”

郑示霜跟着惋惜:“可惜一条鲜活的生命。人已经死了,便把陶罐送与那姑娘的家人,将人好好安葬。”

“是。”秋玉感慨,“公主良善。”

郑示霜叹气:“物归原主尔。去学堂吧!”

学堂外,与郑示霜一同到达的唐执甲瞧见她乘坐的疾风,发出“哇”的一声惊叹。

他自来熟地同郑示霜问:“你这车是找谁做的?我让我爹去找他做一辆更大一些的,跑起来肯定很威风!”

“它叫疾风!”郑示霜骄傲地抬抬下巴,“是我同母后说了我的想法之后,母后找人做好送给我的!想知道是谁做的,那得去找母后才能知道。”

听见要去找皇后,唐执甲秒怂:“这样啊……我觉得走路也挺好的。”

说完便溜进学堂坐好。

刚到没多久的卫田听完他们的对话,不太理解:“这种小车,找个木匠说清楚要求,应当就能做出来,不用非得是那一个木匠吧?”

和卫田一起的柳勉评价:“所以说,人还是要读书的。”

唐执甲出了名的不爱读书,所以才能问出这种问题。

卫田深以为然地点头。

不读书,连兵书都看不懂,怎么做大将军?

学堂里。

韩星宇依旧趴在矮桌上打盹。

李书文在看书。

王舟在吃...品鉴栗子糕,一小口一小口的,每吃完一口都要享受似的眯起眼。

唐执甲在东张西望。

见郑示霜她们进来,连忙把书摊开,装作课前预习的正经模样。

不过他书拿倒了。

还是在旁边小厮的提醒下才换过来。

郑示霜路过王舟桌边时,闻见栗子糕的味道,再搭配上王舟的模样,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不禁好奇,那栗子糕真有那么好吃吗?

但她没表露出来就是了。

没多久,张元释到了。

他一进房间就闻见糕点的味道,面色微沉。

“谁在学堂里吃东西?”

没人回答。

王舟纠结再三,把放在矮桌下,油纸包着的最后一块栗子糕呈到张元释面前,面露不舍。

“先生,你也想吃栗子糕吗?这……这是最后一块了,虽然我想自己吃,但您是先生,先生想吃,还是给先生吃吧!”

娘说过,有好吃的要分享……可她真的一点也不想分享,只想把所有好吃的全部放进她的小肚子里。

可……如果是先生想吃,她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分一块给他。

毕竟他是先生。

不听话可是要挨手心的!

听见王舟的回答,郑示霜差点笑出声来,好在是忍住了。

其他几人也在努力拉平自己的嘴角。

这王舟……有点可爱!

张元释:“……”

没想到今天这么早就开始历劫了啊。

他伸手把王舟呈到面前的栗子糕推回去:“先生不饿,先生只是想告诉你们,学堂是读书的地方,不要把吃食相关的东西带进来。谅你这次不知情,下不为例,知道吗?”

王舟点头:“知道了,先生。”

张元释心平气和(划掉)地走到讲台上坐下。

说完“上课”二字后,韩星宇从矮桌上起来,边揉眼睛边摊开桌上的课本。

张元释莫名有些遗憾。

他还想把韩星宇抓个典型,好好立威呢。

这下让他逃过一劫。

张元释收回目光,中途发现郑示霜正眨巴着双眼看着他,很是狡黠,像是在谋算着什么坏点子……

嗯,张元释轻晃脑袋,怎么能这样想公主呢……

“翻到启蒙书第一页,先把昨天学的内容一起诵读一遍……”

今天的教学似乎一切顺利……

张元释:“先休息一下,你们把昨天写的大字交上来。”

郑示霜最先把大字交到张元释手上。

张元释瞧见她那歪歪扭扭的字体,不禁蹙眉。

嘴唇蠕动两下,最终憋出一句:“公主头回写成这样,甚好甚好。”

郑示霜乖巧一笑,回到座位上。

韩星宇、柳勉、卫田的字中规中矩,张元释挨个勉励一番。

唐执甲的字……比之郑示霜的还要难看,大的大,小的小,横折竖撇捺全都不像样,简直是辣眼睛!

张元释皱着眉头问他:“唐执甲,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六岁了吧?”

唐执甲点点头:“我年初满的六岁。”

张元释:“寻常人家三岁开蒙,你爹应该还不至于没钱到不让你上学堂吧?怎么字写成这样?”

唐执甲哼声:“我爹说了,字认得就行,写那么好看没用!”

张元释有点想骂人。

唐征那字在一众文武百官里丑得出了名,连皇上都说了他好几回,让他回家好好把字练练,他嘴上说着一定练,实际啥也没干就算了,还要带坏他儿子?!

张元释按耐住脾气,对唐执甲露出核善的微笑:“我是你先生,我说字要写得好看,你就得写得好看,否则你以后的作业统统不作数。”

唐执甲不服气:“凭什么呀?”

张元释继续微笑:“凭我是你先生。”

想起在家里娘对他的千叮咛万嘱咐,在学堂一定要听先生的话,否则就把他的那些刀啊、枪啊、剑啊什么的,统统没收!

唐执甲脸色一变,灰溜溜地滚回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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