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逢春赶忙开门迎接,莫甘见此,突然变得左摇右晃,像极了凯旋归来的大将军,一副邀功行赏的架势。想着想着王逢春嘴上漏出了些许笑容:“那不也得找我邀功行赏,不过我的部下罢了。”越想越得意,如同孩童心。
房门且未进,莫甘就挑了挑眉头:“兄弟厉害吧,咱们终于可以吃顿肉了。”
王逢春站在房门门槛旁,挥之右手抬起额头:“将军辛苦了,本王这就封你为朕的贴身太监,莫太监,朕问你,又是偷的?”
莫甘震惊,脖子前伸,真是惊掉了下巴:“兄弟你平时那叫一个惜字如金更是不解风情,你看你现在所为还是你的风格了?该不会被鬼魅附体了吧。”
这一刻,王逢春也觉得自己是与之前有些不同了,至于从何时心境发生改变,王逢春也记不太清楚了,或许之前那种性格是因为自己孤独惯了,现如今多了一个人理应会改变。想到这些,王逢春突然觉得,莫甘在自己身边好像也不赖!
为了转移话题,王逢春催促莫甘快一些进屋,单单说了一句:“还不是被你小子带坏了。”
莫甘哭笑不得,俯身拿起地上的公鸡就进了屋中。
到了外屋,莫甘一顿埋冤:“我的王兄弟啊,幸亏我事先将这只公鸡打死,不然刚才你那番话说出之后,我毫无察觉的丢掉公鸡,公鸡就跑了,相当于我们的美味佳肴跑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对对。”王逢春急于敷衍,因为热粥再炖一会就成热水了。
少年拿起汤匙,满满的呈了两碗热粥。不再加柴,盖上釜冠,锅中便是现成午饭。
王逢春示意莫甘一同喝粥,先对付一口,好有力气做鸡肉,剩的粥留着与鸡肉一同下肚。
莫甘连连点头,然后小跑到少年房间,拿起木凳搬到了外屋灶台旁,虚心对少年说道:“我怎么之前就没想到这个木凳呢?你说你是跟我莫甘学坏了,那么我这该不会跟你王逢春待傻了吧?!”
王逢春一反常态,抢过莫甘的粥,倒入自己嘴中:“还是得罚你不能吃早饭。”
莫甘不作气,反而兴致浓浓,拿起王逢春的粥直往肚子里的倒,与前者一般无二。
王逢春见此放下粥就要从莫甘手中夺回碗,可令王逢春没想到的是,莫甘这小子玩的真脏,一通仙术就把王逢春放下的粥变到了自己的左手中,然后左手粥倒右手碗:“怎么越喝越多呢?”
“你又又又来?”
伴随着抢来抢去的搞笑场景,这个早上就那么过去了。
临近晌午二人才准备做鸡,先是烧了一锅热水,然后将公鸡拎到院子中用热水突鲁鸡毛,紧接着去拿了一个盆子和鱼篓,最后让莫甘这个家底厚的变一把趁手的刀出来,对此莫甘毫不犹豫,很是言听计从。
莫甘递刀于王逢春手中,然后便蹲下身子双手撑住下巴静静等待,显的无事可做悠然自在。
王逢春狠狠握紧刀把,一刀精准捅穿鸡喉,随之鸡血源源不断流进事先准备好的盆子之中,鸡血殆尽,盆中盛红,终是此鸡不再鸣,空留饱肚打嗝音。
随着一刀一划痕,王逢春很快将公鸡切成了块块分明放于鱼篓之中,清水反复润湿淤血,鸡肉便是大功告成,对此莫甘佩服不已,马屁不断。
又过了半刻钟,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二人便围在灶台之上,尽享平日不可见。
莫甘先是右手捂住鼻子,然后将手挪开缓缓刷出:“真是无上美味。”
灶台之上半盆子稀粥,一盆子蘑菇炖鸡肉,除此还有一物令莫甘始终不敢开口享受,此物名为血糊糊,是用鸡血制作而成,换成别人第一次吃可能与莫甘不会有两样。
王逢春大口吃着血糊糊,那真是有滋有味,看的莫甘蠢蠢欲动又心里膈应,此刻嘴中的鸡肉都没有那么香了,心里格外刺挠,最后实在忍无可忍,呈了一勺就飞快放入嘴中,试图用这种方法骗过心理障碍,可是当血糊糊真到嘴中的时候,还是好奇心作祟多嚼了一口,就这一口,莫甘就好想与血糊糊远走高飞,随后就是一口接一口,王逢春都得抢着吃,这下真是忘了人间绝味肉,一心享一物了。
享完午饭,二人变得无事可做,一人坐地观天思忧喜,一人暂别不知何时归。
莫甘与王逢春告别,对言很快就能再相见。
王逢春举头望天见鸟映云彩,唯独不去多看莫甘一眼,“即相遇,便是缘分,今离别,愿君如故。”
“会的。”
陪伴短暂且漫长,分别甚如此作简。
莫甘走在悠悠小路,脑中沉如麻袋,王逢春不曾低头,过往一一浮现。
走了很远,莫甘才停下脚步,从口袋中拿出一袋锦囊,是师父给的第三袋锦囊也是最后一袋:“这……要不是我突然想起这个锦囊,打开查看,我真就耽误了师父的大事,到时候师父必定怒气冲天,拿我流放街头。”
原来方才吃饭的过程中莫甘偶然想起口袋中还有一袋锦囊,阅尽之后,血糊糊也不是那么香了。
锦囊的最后一句是做完此事之后去找一个叫王逢春的少年。
与莫甘读的第二袋锦囊首尾呼应,只是顺序颠倒,一个颠倒,天差地别。
第二袋锦囊中第一句是找到王逢春想方设法接近于此。
事实莫甘读的第二袋锦囊本应是第三袋,错拿混大事变不稳。
莫甘头大,“这下该如何是好?”
思索一番,快马加鞭,立刻行事,“但愿还来得及。”
一路上莫甘跑跑停停,先前自碎境界,导致路途极度艰难,这时莫甘真恨不得长个翅膀,很害怕天黑前不能如己所愿。
路途中,莫甘遇一车夫,一番周旋后愿捎之,就这样莫甘乘车向镇而行,虽遇不幸且遇大幸。
到了镇上,莫甘谢过车夫,“我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感谢这份恩情,我只能在此谢过先生了。”
车夫面无表情,挥手示意莫甘离去,便继续赶路。
两人各奔自己的路,各去做各的事,莫甘一如既往,车夫面漏笑意,“原来如此。”
“树欲高春满楼,本如此,痴人才妄想鱼跃龙门,不该如此。”
日入时分,莫甘才欲接近目的地,目的地是一个寺庙,坐立于小镇苍梧山,要不是王逢春所处地界与之相反,莫甘也不至于如此跋山涉水,穷耗光阴。
莫甘眼前出现一道身影,脚步极快,应有急促之事。
虽只漏背影,莫甘大致也猜出身影之人正是自己苦寻许久的白浩文,“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还好赶上了,不然真就搞砸了,搞砸了是小事,师父给自己砸了是大事!”
苍梧山地势陡峭,死死尾随属实不易,不一会便被甩的无影无踪,不见身影。幸好莫甘知晓众念寺所在何地,始终不停歇猛劲行。
到达众念寺,不见白浩文,莫甘觉得一定是早早进入寺中了。
莫甘苟且寺门外,抬眼乍看,众念寺金碧辉煌,排建有序,像极了落日余晖。寺中绵绵不断的香火飘出,给人一种守誓归家的奇异感觉,莫甘此时感觉自己就要被净化魔气,好普渡向佛。
寺中白浩文来到了一间禅堂,门没关白浩文依旧站于门外,真情实意的双手合十鞠了三躬,“愿先生心平事顺。”
至此离开禅堂,白浩文不见有人只对空鞠躬,回头离去之时,堂内传来声音:“也愿你这个弟子心静事成。”
声音传出,白浩文突然眼睛红润不见泪,“谢师父成全,师父多年养育之恩,弟子铭记在心。”
堂内叹气,不再回言。
寺外莫甘心不静,“为何迟迟不见白浩文。”
离开禅堂,向佛殿走去,面对眼前巍然屹立的大佛,白浩文心静无波澜,在一旁拿起三柱香,并没有以指生火,而是拿起火柴点燃,然后双手持香,又一次鞠了三躬,“愿佛祖保佑我白浩文事成。”
做完一切白浩文离开佛殿,来到寺院,此时的白浩文一席白衣,随风飘动,虽以年迈依旧仙风道骨。
莫甘迟等终盼见,望着背影,心中默想:“竟如此让人着迷。”
收起思绪,莫甘屏住呼吸,蓄势以待,现在只缺一个时机。
白浩文双手合十,闭眼欲发,也在等一个时机。
突然的一句话吓的莫甘浑身打颤,腿软险跪地。
只听白浩文心平气和的随口一言:“我早就发现你了,出来吧,纸包不住火,寺门藏不住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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