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之中,二人散步,王逢春悠哉悠哉,任爰优哉游哉。
天空之上,乌鸦滴屎而下,向任爰身上而来。王逢春今非昔比,反应能力变得异常敏捷,双臂伸开一把压住任爰,将任爰压倒在地,至此屎落王逢春背上,黑衣添白。
二人大眼对小眼,相继回头,脸色都有些涨红。王逢春感觉不妥,赶忙起身,拉起任爰。
任爰起身,正常反应该有些恼怒,可语气出乎意外的自然,“王老弟你这是在做什么?”
王逢春没有回话,缓缓转背,“怕你脏了衣服。”
任爰有些感动,可我们刚刚……。
王逢春心中很是兴奋,嘴上却波澜不惊,“爰爰姐就当今日之事没有发生过,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徐浩然漏出笑意,还有我也知。
莫甘属实佩服,还有我!
任爰小声说话,娇柔可爱,“那好吧。”
转过又抬头指了指太阳,现为晌午,正是填饱肚子的好时候。
王逢春惊掉下巴,“爰爰姐你咋这能歹呢?话说你这么能歹咋就不胖嘞?”
任爰全当夸奖自己,双手撑住下巴,可能我就是那种百吃不胖的美少女吧。
“哎呦呦,又不要脸上咯。”
“你给我站住,我打死你个臭老弟。”
疯疯闹闹之后,任爰打住,拽住王逢春,走了几十余步,来到了一家火锅店,冬天不吃点火锅怎能行?
进入火锅店,任爰走在前面,掌柜,楼上二位。
中年掌柜小跑上前,走到前侧,左手捂着心口,右手挥出掌面朝上,“二位客官楼上请。”
上楼之后,徐浩然便将水帘映幕图一掌打散,片刻,又再次成型拘于手中。
楼上皆是大圆木桌,与楼下截然不同,楼下的则是长方木桌。
大圆木桌大的离谱,二人相继落座,桌上放着一个大盆,店小二为里边加上了沸沸热水,又在锅中了加了些许鸡肉、牛肉、猪肉、蘑菇、腊肠、茼蒿……种种食材,应有尽有。
随后店小二又拿了两个小盘,里边是店铺大厨秘方调制而成的酱料,闻着都香。
任爰打了个响指,酱料多加些香菜,再来一壶上好的酒水,两盏酒杯,谢谢哥们了。
店小二连连点头,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任爰的身上,这小妮儿真俊!
任爰看向王逢春,挑了挑眉头,能喝几杯?
王逢春见此,怯怯地伸出一颗手指,臂膀垂直。
任爰一拍大腿,“一直喝?那太好了,来王老弟,我们不醉不归。”
王逢春耸拉个脑袋,一下趴在了桌上,那手指始终没有放下,立在桌上,眼神无辜,大姐就一杯!
任爰也趴在桌上,眼神明亮,笑意盈盈,开玩笑的啦王老弟,不过一杯还是有点少,总得陪姐姐喝尽兴,何时不能喝了告诉姐姐一声就可以的。
王逢春一下面部朝桌,有些敷衍,“好。”
任爰看着王逢春的头发,有些糟乱,又看了看桌下王逢春的小脚,哎呦喂,不是那个光着脚丫子的王老弟了,这不挺好的,至少比以前强。
王逢春听之便想起了新鞋所送之人,有些难过,猛然将头抬起,爰爰姐什么意思?
火锅开锅,热气腾腾,香气馥郁,任爰不急不忙夹了一块肥牛肉到王逢春碗中,先吃块肉,再言尚可来得及。
王逢春内心充盈着感动,十四年生命单单只吃过三顿肉,一次父母生前留下那盘饺子、一次莫甘听到清晨鸡鸣所偷来的鸡肉,最后一次便是当下。有些惊喜,有些后顾之优,生怕这么漂亮善良又对自己好的大姐姐也会有一天离他而去。想到这里,王逢春心中如鲜花凋谢,心如刀割。
蹑手蹑脚也夹了一块肉,夹到任爰的碗中,只知是肉,不知何肉。
“爰爰姐也要吃。”
任爰点了点头,王老弟自己夹随便吃,不够再来一份就是了。
王逢春嗯了一声,二人便心有灵犀一同放入嘴中。任爰嚼了嚼,顺口咽下,王逢春则烫的连声呼喊,小手微红,面红耳赤,用手掌不停的在嘴边扇风,“烫烫烫!”
任爰笑个不停,拿起酒壶就为王逢春倒了碗酒,“快喝了,喝了就不烫了。”
王逢春将信将疑,也是实在别无他法,便双手牢牢撑起碗中酒水,猛然灌入嘴中,是挺好用的。
任爰起身双手靠着桌子,一种微妙的眼神看着王逢春,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王逢春将酒壶挪到身旁,未有犹豫便又倒了一大碗,再一次猛然灌入嘴中,很郑重的看向任爰,眼神坚定,“爰爰姐什么都不会骗我的对吗?”
任爰很是果断,那当然了。
王逢春点了点头,“那好,我其实有一个问题要问爰爰姐,也不知我该不该做此问,爰爰姐又会不会太为难。”
任爰隐隐约约能猜到王逢春所问之事,却只表现出一脸茫然,撑住下巴,“不会为难的,尽管去问就好。”
王逢春再无顾虑,口齿清晰,“爰爰姐是那妖族之人吗?”
任爰猜中所想,早做准备,不过还是有些说不出口,犹犹豫豫,这下换成任爰有所顾虑了。
任爰迟迟不言,王逢春久久等待,一人站立思绪万千,一人坐着心无旁骛。
几转周折,任爰开口,“王老弟,首先我会如实告诉你我确实是妖族之人。再者我会告诉你我想了那么久,是害怕你听到我如此答会有所偏见,更会影响你我之间的情谊。至于最后呢,妖族之人不一定都是恶,正派之人也不一定都是善。”
所以……
王逢春打断任爰话语,“所以我是知道的,就像我现加入魔道,所以有何区别应是一种人,都是反派向善之人。其次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我也无高出常人之处,所以你不会算计我。妖族之人又如何,佛教之人又能如何?你在坏也没坏我头上,对千百万人不好却对我好,那在我这里你就是好。”
佛教之人??
任爰想起那夜相思桥的倾心交谈,“别再说白镇长了,越说只会证明你始终没有从那件事里走出来,如果真的像你那么轻描淡写走出来了,你就不会总说的。”
“你总是无法原谅过去,未来只会对你失望至极。是火锅不好吃,还是酒不好喝、姐姐不好看呢?”
任爰夹了一块竹笋,细细品味。
王逢春性情大变,夹过任爰筷中的半块竹笋,一口咽下,打了个嗝,“爰爰姐最好看,火锅呢,前提是姐姐夹的最好吃。酒的话,不与美人共饮就不太好喝了。”
徐浩然心神专注,呵呵一笑。
任爰脸红,充满疑惑,两根手指勾起对向双眼又转到王逢春双眼前方,“难不成你之前在白浩文面前都是装的?快坦白从宽,我觉得初见你挺憨厚一人,现如今怎么这么不着调。”
“并非不是确实不是。”
任爰无奈,“还整上无解题了,不跟你废话了。快吃!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还有我们得干杯儿,来老弟,走一个。”
“姐姐告诉你,放下心中拴舟绳,待轻舟跨过万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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