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柯点了点头,这书却是缺了不少,如果不是周天阙要听,他得等明天才能发现。

这批新书质量参差不齐,都是从民间藏书人那里买出来的,他最近又忙着关掉书肆,书到了也未曾读。

既然是书的问题,那也只得作罢。况且从这零碎的故事里,周天阙也寻得了一些答案。

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秦宜问道:“敢问恩人为何要听这本书,这既不是名家大作,文笔也是堪堪入目。莫非是与那匡将军有关?”

天阙笑而不语,只是上下打量了秦宜一番。而后说道:“现在该去寻那异兽了,你们可有人愿意跟着?”

杨柯拒绝了,这场变故跟他脱不了干系,周天阙也不能一直给他施着障眼法,长痛不如短痛,他要留下来跟官府的说清来龙去脉。

秦宜听了,也想留下来,却听得杨柯说:“秦朗,此事我们三个都有责任,且留我与官府打交道,你跟恩人去把那兄弟寻回来,届时自有公断。”

看秦宜仍然不肯,说什么不能让杨柯一人遭罪,杨柯没办法,只能看向天阙。

周天阙说道:“既然如此,两位安心处理事端就好,此行不过受些小伤,我订会带那异兽回来。”

听道恩人会受伤,秦宜又迟疑不决,两边都是他的恩人,实在难以做选择。

看得秦宜这般窘迫急切,周天阙一抬手,接着一道红光闪过,他们三人竟来到了一片林子里。

杨柯还以为是他们两人太过墨迹,恼了周天阙,刚想道歉,却听得天阙说道:

“官家的事一向繁琐,不如两位先跟我解决了这妖邪的事,放心,那障眼法还在,无人能察觉。”

他们既然已经被带过来了,也不必多说什么,这些修行之士行事古怪些也很正常。他们可不觉得自己能帮上周天阙什么忙,但能见识一下他的手段也不错。

周天阙拿出一黑一白两面旗子,黑旗子上画着一条游鱼,白旗子上画着一只仙鹤。他将黑旗子交给杨柯,白的给了秦宜,而后说道:

“待会儿我把你们二人送到应该去的地方,请你们记着,不管看见、听见、感觉到什么都不能离开旗子两尺,如此才能保证你们那同伴平安归来。”

二人听了,神色肃穆,能帮上忙确实在他们意料之外,但心中清楚,既是恩人吩咐,必当竭力而为。

“不知这旗子有什么用?还请恩人告知。”

“先不告诉两位了,你们不妨猜猜看,等会儿你们就没什么活动的空间,不如猜谜解闷,打发时间。”

话音刚落,随着二人一阵恍惚,杨柯到了河岸上,天阙又拿出几块青蓝色的石头,吩咐道:“杨掌柜,待会儿你只要见到有鱼跃出水面,便往河里扔一块石头,便是都扔完了也不必担心。”

杨柯连声答应,将石头放进兜里,旗子插在地上,盯着河流看。天阙点了点头,转身消失不见。

秦宜则是被送到了一颗大树上,这树枝干粗大,长得极高,他透过枝叶往下看去,只觉得双腿发软,但仍然紧紧握住旗子。

他就这样趴在树枝上,一动不动,生怕树枝断了。忽然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的肩膀上,感觉大事不妙的秦宜缓缓转过头,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周天阙到了。

“这片林子唤作‘无炊林’,乃是那梁朝太祖赐的名,这棵树是三百年前他亲自种的,也算是天地间的奇珍异宝,自然长得快,但张到二十三丈便不曾变了。秦先生且放心,这树枝结实得很,你纵有千斤也压不塌。”

秦宜虽然站了起来,两腿还是直打哆嗦。周天阙见了,便摸了下树干,随后无数枝条缠了过来,不一会儿就编出来一个台子,示意让他站上去。

秦宜还是不放心,又恐周天阙见笑,只好先用旗子捅了捅,突然想起来这旗子是要紧的物件,这才伸出一只脚踩了踩。感觉确实牢固,他才站了上去。

此时天阙已经笑得合不拢嘴,这秦宜倒也是个要脸面讲义气的,虽然胆小了些,却不会误事。

然后又交给秦宜一把小刀,说道:“秦先生,你需保证旗子要留在这台子上,如果见有鸟飞来,便用这刀在树干上划一下。”

见秦宜答应了,他便闪身走了。杨、秦二人已经执旗就位,现在该轮到他动手了。

这无炊林在秋朔城外,是个奇特的去处,怎个奇特法?便是林中打不着火,四季同温,三丈开外,草木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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