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准备喝茶的那个护卫反问萧寰:“总管是说,这茶里有毒?”
萧寰一边警觉而仔细地注视着四周,一边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
见萧寰这般反应,所有护卫不禁下意识地伸手去拿自己的兵器。
萧寰却面不改色地对众人说道:“做好准备,敌人随时会突然袭击。”
袁淑琴不禁将目光投向了柳君翔,柳君翔则对她说道:“我曾说过,你若跟随我们,只怕今后前路凶险,此生少不了颠沛流离。”
“我也曾说过,我丝毫不惧。”袁淑琴的语气平和而不失坚定。
萧寰轻声叮嘱众护卫:“一定要保护好少主和淑琴姑娘。”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阴风忽然朝众人袭来,饭铺的门窗随之迅速被关闭,而饭铺内的光线也顿时变得十分昏暗。
“哈哈哈哈……”
伴随着阵阵阴森恐怖的笑声响起,数条身影迅疾闪现并将萧寰等人包围,之前还在饭铺里有说有笑的客人和伙计全都摇身一变成为江湖人士,所有人纷纷将兵器亮出,并对准了萧寰他们。
在这短短一瞬间,现场的情形和气氛突然发生了截然相反的改变。
萧寰将那些突然出现并包围自己的人仔细扫视了一遍,只见他们不多不少正好十人,而且个个头戴面具、一副凶神恶煞的装束。
经过一番思量后,萧寰已经猜到了这些人的真实身份,只见他似笑非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十殿阎君’。”
“十殿阎君”是江湖上极其厉害且神秘的杀手,他们常年隐藏在暗处、不见天日,只有在杀人的时候才会现身,没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而他们的名字和装扮则正好对应神话传说里的“十殿阎王”。
“十殿阎君”中为首一人是秦广,只见他用低沉的声音对萧寰说道:“天下第一护卫果然名不虚传,警戒之能简直登峰造极。”
萧寰泰然自若地看着秦广:“如果无法及时且真正地做到防患于未然,萧寰断然是当不了护卫的,即便当了护卫,那也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秦广闪过一丝复杂而略带欣赏的眼神:“本来我们认为自己已经伪装得天衣无缝了,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你看出了其中的破绽。”
萧寰轻轻摇了摇头,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天衣无缝的伪装,如果是伪装,那就一定会有破绽。”
秦广于是开口询问萧寰:“能告诉我,你看出了什么破绽吗?”
萧寰沉默片刻,而后低声回答:“刚才那个伙计步伐看似轻快凌乱,实则暗藏稳健,另外他在将茶壶和茶杯放在桌上之时,我隐约发现其手指、虎口和掌心上有许多老茧,而这正是长年手握兵器所致,不过那个伙计也察觉到了我在暗中观察,因此他便刻意隐藏自己的手掌并迅速离去,殊不知这更加暴露他的心虚和伪装。”
秦广不禁赞许道:“观察入微,分析缜密,实在是令人拍手叫绝。”
萧寰仍旧面无表情:“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整个小镇的百姓都是你们的人伪装的,小镇上热闹的景象也是你们刻意制造出来的。”
秦广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对萧寰说道:“说得一点也没错。”
萧寰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说起来,你们还真是煞费苦心。”
秦广发出低沉的声音:“对付天下第一护卫,我们当然要花费一些心思。”
萧寰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而他也大声怒斥:“为了对付我们,你们竟然不惜将原来镇上的百姓全部杀了,果真是残忍歹毒至极!”
秦广则“哼”地冷笑了一声,一时间没有开口接萧寰的话。
少顷,萧寰又问秦广:“可以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吗?”
秦广低声回应:“萧护卫机智过人,想必我不说你也能猜到。”
“是宁王,”萧寰已然猜到了其中的玄机,“没想到他还不死心,非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秦广似有似无地摇了摇头:“萧护卫可能还不知道,宁王已经向江湖黑道秘密发出了悬赏令,要用一万两白银换你项上人头。”
听到这句话,萧寰旋即发出一声感慨:“宁王还真是看得起在下,他竟如此大方,要用一万两白银来悬赏我的项上人头。”
秦广轻轻颔首:“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江湖上许多人马闻风而动,甚至连一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之士也乔装假扮成黑道杀手来寻找你们了。”
萧寰则面色平静道:“意料之中的事情,如果我是别人,我肯定也会心动,只可惜我就是我,和自己的性命比起来,多少钱都不重要。”
秦广微皱眉头:“我们想要钱,你们想保命,所以今日难免会有一战。”
这时萧寰又想到了什么,于是他开口询问秦广:“对了,我很好奇,宁王的悬赏令到底说了什么?他是否只想要我一个人的性命?”
秦广则反问萧寰:“一个将死之人知道这些有什么意义吗?”
萧寰点了点头:“正因为我是一个将死之人,所以才更渴望知道答案,毕竟,我不想带着疑惑和遗憾离开人世。”
秦广于是对萧寰说:“满足一个将死之人的好奇心乃人之常情,也罢,我就告诉你,除了你的项上人头,宁王还要你们所有人的性命。”
话说到这里,秦广便将萧寰等人扫视了一遍,最后他将目光落在袁淑琴身上,而后继续开口道:“当然,除了那个小姑娘要留活口以外。”
听了秦广的一番话,萧寰、柳君翔和护卫都用诧异的眼神看了看袁淑琴,袁淑琴则愣住那里,并且露出一脸茫然的神情。
少顷,萧寰忽然哑然失笑,之后笑声越来越大,久久不能平复。
看到萧寰这般反应,秦广不禁开口问他:“你笑什么?”
萧寰终于止住笑声并说道:“可笑宁王之前说他只钟情于一个人,到如今还是露出了衣冠禽兽、色心难改的无耻本性。”
秦广却丝毫不为所动:“好色是一个男人的本性,而且你所说的我们不知情,更不会妄加议论,我们只负责办好差事、拿到赏金,其他一概不管。”
萧寰面无表情地看着秦广:“你们为钱办事,本也无可厚非。”
话刚落音,萧寰突然感到一阵不适,他只觉头晕手软,浑身无力。
再看身边的柳君翔、袁淑琴和护卫,他们似乎也出现了这种情况。
萧寰随即用凌厉的目光盯着秦广,而后狠狠问道:“怎么回事?”
秦广慢条斯理地对萧寰说道:“没什么,你们只是中毒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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