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时安撇过头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他总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江肆不解:“你不是捉妖师吗,死个妖怪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云时安:“妖跟人一样都有好有坏……”

江肆:“那你抓我……哦~我凭什么就是坏的!”

云时安:“你一个修炼了几千年的妖怪本就不应该出现在人间地界,原本想过放你走,是你自己跟我说的,你是江肆。”

他在外的名声是不算好……真是多余长张嘴!

江肆:“那都是谣言,我现在可是本本分分的好妖,势必要化龙成仙的!”

云时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眸光一闪,问道:“你有没有办法能找到鱼小小的鱼珠?也算积德行善了。”

“可以倒是可以,但你先把符纸给我撕下来”,江肆直言。

云时安以为他又要骗自己,刚要走被人拉着腰带拽回,江肆在她耳边问到,“他怎么总是看你,不会是喜欢你吧?”云时安知道他说得是谁,抬头看向林裴清正巧对上他的眼睛,一只大手在她眼前突然打了个响指。

脚下的地面突然开始微微震动,“地震了?”

空中快速闪过几道响亮的雷鸣,顶上的乌云急速压下,眨眼间白昼变成黑夜,狂风骤起,大颗大颗的雨滴倾盆而下,云时安惊讶地回头看着江肆,没想到他还有这等本事,只见他一只手擎在半空,扭动着手指好像在召唤着什么。

云时安担心江肆要作妖,江肆眼神示意让她稍安勿躁,在檐下躲雨的林裴清远远地看着两人,察觉此时突变的天象好像跟那个的男子有些关系。

身后突然红光乍现,如流星一般,染红了黑夜直奔这里而来,“是鱼珠?”云时安道,晶莹剔透的鱼珠带着一道红光,在各色的眸光中穿房而入。

“生了生了!”产婆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孟瑶进了里屋,在屏风外止步,感受到里面床榻上女子艰难产子的不易和大家对新生命降临的喜悦,她一直觉得自己跟楚良生才应该是一对,不被爱的才应该退出,楚良生说鱼小小勾引了他,她是个无知的乡野村妇,身上还有股难闻的鱼腥味儿,他对她没有爱,是被迫跟她在一起的,但今天她站在这里,突然感觉自己之前想得有点太简单了。

她一直以为鱼小小是个强势的老女人,他们之间没有爱,但就在刚才,她冒着生命给楚良生生了孩子,他们之间不是只用“强迫”两个字就能说得清的,那么多的日日夜夜,楚良生难道真的对鱼小小没有一丝感情吗,她有点不相信。

这时,一颗圆润的珍珠滚到了孟瑶的脚下,她蹲下捡了起来,她最喜欢的就是珍珠了,这颗珍珠光泽细腻莹润,成色极好,楚良生送了不少珍珠给她,她想这颗应该是他送给鱼小小的吧?想到他用爱自己的方式也在爱另一个女人,孟瑶心里一阵酸楚。

“你知道鱼族的眼泪可以化为珍珠吗?”云时安走了进来,打量着孟瑶从头到脚的珍珠,问她,“你有问过楚良生的珍珠都是哪里来的吗?”

孟瑶:“他说他江南有个养珍珠的亲戚……”

云时安:“这等成色的珍珠可不是市面货,你这么喜欢珍珠你看不出来?还是你不想看不出来?”

孟瑶望屏风看了一眼,低头默默垂泪,手里的珍珠硌得手疼,她从未怀疑过他,但其实很多次本是可以看穿的……

楚良生此时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听到孩子出生也并没有太多喜悦,他刚才冲动之下抖出贿赂孟大人科举舞弊的事,恐怕孟家不会放过他,他不想死!

孟瑶从里屋出来,看到楚良生只感觉心如刀割,昔日的爱人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林裴清把楚良生带走,楚良生拉着孟瑶的手让她救救自己,孟瑶低着脑袋,默默流着眼泪,她能有什么办法。

“孟瑶,瑶瑶,我会跟他们说我刚才都是胡说的,你一定要救我,我是你男人!”楚良生握着她的手有些发抖,怕这一去就出不来了,小声威胁道,“我若一口咬定你是当初先勾引的我,最后等你也就只有三尺白绫!”

孟瑶抬眸惊讶地看着他,她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如此可怕的表情,官差过来把人拉开,要带他回去查官员舞弊的事。

一旁的江肆道:“人在做天在看,地震震裂了房子,让鱼珠重见天日,谁家墙上有裂缝恐怕都得好好反思一下了。”

林裴清:“不知这位是?”

江肆看向云时安,想让她给自己安排个身份。

云时安用食指点了点脑子,对林裴清说:“远方表亲,这里有问题,口无遮拦不用听他瞎说。”

江肆:……

鱼小小从里屋抱着孩子出来,叫住他,“楚良生,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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