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风旋过,现出个衣袂翩翩的白面公子,他持一把腰扇,遮住半边脸,在满谷残缺桃花中,慢悠悠地走到向淑行跟前,引出一缕清风将他扶起,又将那宝塔收回袖中乾坤,露出枝叶残破的一株桃树,四周掉落着白骨尸体。
“低贱孽类,也敢妄称复仇。”清风堂主甩手便将其中尚且还未化骨的几具疏竹宫城弟子尸体拉至身边,又嫌恶地掩住了口鼻。
这蟠桃树却还未绝了气息,从树木张开一张大嘴,发出声响:“什么清风堂主,不过一个藏头露尾,不敢露出真容的怪物,也来唤我孽类。疏竹宫城困我千年,每十年取我骨血,我凭什么不能恨,便是问上天道,也应当有我辩解之地。”
蟠桃树妖嘶吼着,枯败的枝叶上重又开出了花,碎如细雪,嫣红如血,这是以身以血上以告天道了,山谷之上,一团团阴云在聚集,隐隐有雷电在云间闪烁。
清风堂主面色发狠,眼睛闪着血光,从袖中甩出三枚血钉飞向蟠桃树妖的灵台、空缺的丹心府和丹田:“可惜了这十年一熟的蟠桃果,不想你这小小树妖也能招来天雷的注意,便也留你不得了。”
蟠桃树妖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便迅速枯萎凋零,身上点点灵光没入世间,枝条的花朵随风而落,在空荡的山谷中间飘散,形成一团花雾。
山谷上方的雨云仿佛也一下失去了牵引之索,被清风堂主的大风咒一吹,便四散而去,不见半点踪影。
向淑行却上前,拱手问道:“清风师叔,这妖孽口口声声为我们疏竹宫城所禁锢,可执事堂却只说此妖与我们做了交易,命弟子等来取,如今两方说法大相径庭,是否应当加以审问,看看有何蹊跷,如今直取他性命,是否不大妥当。”
清风堂主看着,却是失笑:“淑行师侄,人皆道你是个清风朗月,芝兰玉树的人物,如今一看却还是赤子丹心一颗,榆木疙瘩一块,这树妖的事你去问问你师尊吧。至于门内这些尸体……”
向淑行也听闻这清风堂主最厌污喜洁,于是道:“弟子留下处置便是,有劳师叔出手相助。”
清风堂主持着腰扇,半掩着脸,满意地点了点头,身形隐入风中。
这厢,郭宜真等人见山谷一圈结界已开,慌忙翻山而逃,又见那宝塔飞来镇压,已是不敢再看,见那翻飞的雷云,更是恨不能缩地成寸,一步千里。幸而有郭宜真的罗盘帮忙指路,一路上也未曾再遇到阻碍,终于到临近山脚的一处溪口停下。
丹螭断言道:“方才必定有脱凡至境的大修士来到,幸而我们逃脱的快,明昀道友,你这大侄子可差点害死我们。”
明昀也是面有赧色,拎起多宝老鼠跑到溪边,叽叽咕咕吵了几个来回,才又将他拎了回来:“对不住二位道友,我这大侄儿名唤多宝,最喜食宝物,也正因此,他爹把他打发到永仙城娘舅家走亲。这次连累了二位道友,我已说服他将方才抢到的宝物与二位道友赔罪。”
说着明昀拎起多宝向下甩了甩,这老鼠不情不愿地吐出一块桃子来,只是这桃子看起来已经有些许干瘪,看着也不像是什么宝物。
丹螭围绕着这桃子绕了几圈,不确定地说道:“这可是蟠桃?”
明昀道:“多宝说是的,他进这山谷听到了两只桃妖在窃窃私语,说蟠桃树今年只结出了一颗坏果,想来是因为用了太多灵气用以修复灵台、丹田的缘故,又说这坏果被蟠桃树埋在树脚下,这虽然是坏果,却也能增长百年修为,想去向蟠桃树求了来自己炼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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