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枯骨荒原,蛇头营地。
这个时间段的荒原营地应该正是热闹的时候,探索归来的生存者吹嘘着收获,叫喊着晚餐。
蛇头营地却安静的恐怖,风吹过营地发出呜呜之声,还带着不少血腥味。
营地中间的石屋中,陆言拿着一个电子板,屏幕上染满了血迹,里面有一份未完成的报告,是对他的发掘记录。
6月13日,我们发现了一座古代遗迹。
是黑炭他们小队最先发现的,在蛇头营地第三区域,这个区域在营地西北方,靠近歌加城去往暴风港的铁道旁。他们在搜索影兽爪骨的时候,发现了地下遗迹的入口。
这里有几个疑点,那个区域已经被搜索了不下百次了,一直没有发现遗迹。那块区域在铁道旁,当初修建铁道时,歌加城的维律者进行多次探索和清理,确定是安全区域。
理论上那里是不应该有遗迹的,这个遗迹就像是凭空出现。
不过遗迹这种东西本来就代表着诡异和超凡,或许黑炭小队他们正好触发了相应的条件,才让遗迹出现。
也可能是其他因素导致遗迹出现,这是我最不希望的,毕竟这代表着极大的危险,但是随着遗迹的发掘,事情朝着我最不希望的方向开始发展。
蛇头在发现遗迹后,限制了营地的塔标信号装置,任何人不得私自对外通信,这是防止遗迹的事情泄露,毕竟一个遗迹往往意味着财富。我只能先行探索,做好记录,以后有机会再进行汇报。
6月15日,蛇头准备好所需物品,我们挖通了入口,对遗迹进行了初步探索。
那是一个诡异而破败的村落,村落明明在地底,却有着昏暗的光芒,让我们不借助准备的探照灯就能看清周围的事物。当时我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对此提出疑问,只想着探索。
村子不大,只有一条主街,几百米长,两侧是一个个胡同。房屋几乎全部倒塌,街道却异常的干净整洁,没有灰尘,也没有碎砖块,仿佛有人在房屋倒塌后清理过街道。
初步探索的时候,什么都没发现,没有生人,没有怪异生物,也没有尸骸,寂静的可怕,或许人都被埋在房屋下了。
这个想法一出,再看那些倒塌的房屋,我感觉那就像一座座坟包,掩埋着村中的怪异。
我通过那些还算完整的建筑的建造风格和材质,推断这座遗迹至少有数百年历史了,或者是星历最初那几年的遗迹,甚至有可能是史前遗迹。
那说明这座遗迹非常有价值,同样,危险程度也是极高的。
我想建议蛇头把这个遗迹卖给政府或公司,但是最终压下了这个想法。
因为这不符合荒原亡命徒的想法,看看周围那些狂热的成员,看着那倒下的建筑,仿佛看着埋着金子的宝藏,完全忽视了其中可能存在的风险。
我如果提出这个建议,会被蛇头怀疑是公司或者政府的卧底,虽然我这个想法真的是为了营地的安全考虑。
蛇头肯定也不会和官方合作,毕竟当初他得到禁忌物,卖给政府和公司后,政府和公司可没给他之前承诺的市民身份,只是施舍了一些枪支弹药。蛇头对政府和公司很不信任,且有着极大的仇恨。
6月16日,我们挖开了第一座坍塌的房屋。
废墟下埋着三口棺材,两大一小,被财富迷晕眼的荒原亡命徒根本没有想会不会有危险,随即打开了棺盖。
三口棺材里分别是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小孩,他们面色红润,肤色健康,就像睡着了一般,刚打开的时候,我甚至以为他们是活着的人。
在我们观察他们的时候,他们突然睁眼,看向我们,还冲着我们笑了一下。
我们都吓得后退,将枪口对准三口棺材,警戒地看着,然而什么也没发生,我们迟疑了片刻,才小心的上前查看,里面哪有什么人,只有一堆灰烬。
接下来的每一座废墟都是如此,只有一口口棺材,一堆堆灰烬,根本没有好东西,更别说有价值的物品了。同时,也没遇到什么危险,只是那种诡异的氛围越来越重。
6月17日,第三遍搜寻,蛇头很不甘心这么大的一座遗迹中,竟然什么都没有,今天组织再一次的搜寻,不过也是最后一次的搜寻了,营地不可能在一个空遗迹上浪费太多时间。
蛇头他们猜测,这座遗迹可能早已经被发掘过了,在大开拓时期,被歌加城的维律者发掘了。
但我知道这不可能,如果真是官方探索者,他们会将整个遗迹都占据,根本不可能给我们二次探索的机会。毕竟我曾经就是其中的一员,因不满他们对待历史的态度而被排挤陷害,不得不成为编外人员,进入荒原。
去的路上,我有些不安,未知总会让人不安,这个遗迹中到底有什么,为什么什么都没发现。我甚至希望能在遗迹中发现怪物、邪神信者甚至禁忌物之类的,这至少让人知道面对的是什么。
又一次洗地般的搜索,还是什么物品都没有。
在我庆幸要结束遗迹探索,回归正常的时候,诡异发生了,凭空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被灰色流质包裹着的人。
在村子最深处,那唯一完好无损的庭院里,那里是最后搜索的地方,所有人都聚集在那里,就在准备返回的时候,我们听到了河流的声音,听到了哐当哐当的撞击声。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顿时警惕起来,握紧手中的枪械,这是唯一能给他们安全感的东西。但我知道这种高级别的超凡事件,枪械根本起不了太多作用,只有超凡者才能应付。
在声音越来越响的时候,我们仿佛看到了一条虚幻的河流,昏暗,粘稠,我们甚至闻到了河中腐臭的味道,在河底深处不断传出“哐当哐当”的撞击声。
随着声音不断响起,我看到周围的探索人员都开始扭曲变型,我不知道该怎么具体形容那种诡异,就仿佛所有人都是橡皮泥捏成的,现在有一双无形的手,开始随意揉捏这些橡皮泥。
我们都被随意的揉捏变型,却没有丝毫的痛处,这样变化下去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在我们快要被捏成团的时候,一个人从那虚幻的河中漂了出来,出现在我们中间,随后无形的河流,声音都消失了,我们也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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