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礼貌地起身点头握手,这就是阿哈姆。
说了这几个汉语词后,阿哈姆就词穷了,开始用英语交流。好在对方说的都是常用语,我听得不太吃力。
阿哈姆说了半天,和刘哥转告的信息差不多,只补充了一个小细节:两人吃饭时,秦子谦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很激烈地用中文争吵大约有两分钟,挂断手机后,秦子谦沉默了一会儿,很快情绪就恢复如常了。
这个电话绝不是我打的,因为我没主动给子谦打电话的习惯,而且我们主要是微信交流。
秦子谦的自控力极好,性格算是温和了,什么女人,能让他当着外人的面失控呢?
我们四人开始动身去a town。
街上到处可见带大金链子的人,个个黑不溜秋,少有的几个白净人,一看就是外国人。
阿哈姆和刘哥熟门熟路带着小龙和我往街道里去,走过一间又一间宝石商铺,隔着玻璃窗或敞开的玻璃门,可以看到一屉屉一箱箱一格格,美轮美奂的彩宝,钻石、红宝石、蓝宝石、尖晶石、祖母绿、海蓝宝、猫眼、石榴石、橄榄石、达碧兹、锆石、金绿宝石、红绿柱石……
“都是真的吗?”我忍不住问。
“全是合成或玻璃做的,”刘哥指着窗玻璃里一块蓝色宝石道,“看到这颗星光蓝宝吧?要是真的,最少一个亿人民币以上。”
“那这种值多少钱?”我问。
“我看看,这个合成不错,需要技术含量,中国还没这样的工艺,应该也要几千块人民币了,”刘哥说,“上次子谦带个客户来,买了十几只,对方很满意,要给他好处费,他一分不收,这傻子。”
我说:他就是这么傻的人。
刘哥带着我们,问了好多家他之前有过交易的认识的珠宝商,都说最近没见到秦子谦。
终于,在一家明显货物更充足,看起来更明亮的宝石批发店里,看到一男一女两个印度人,男的二十出头的样子,女的三十出头,第一眼以为是夫妻,刘哥说他们是姐弟。
刘哥跟他们很熟,用英语寒暄了两句,问他们最近有没见到秦子谦。
姐弟俩都摇头。
“最近有没有你们印度人收大货?”刘哥问。
姐弟俩到柜台靠近里屋的地方,面对面,细声地快速地说着印度英语,好象是在商量着什么敏感的事情,要不要告诉我们。
最后,他们走过来,对我们摇头。
刘哥也不多说,让他们拿出货来,挑了两颗要火彩没火彩,要形状没形状的红宝石原石,花了两万多块钱。
再问秦子谦的事,印度姐姐说,有个印度珠宝商,大概半个月前,约一些在泰国的印度朋友吃饭,让他们帮找尖货,要百万以上的,其间无意中说,要买一颗稀有大克拉蓝宝石,100多克拉,是中国人的货,买没买到不知道。
刘哥要了那印度人的电话号码,拔过去,停机状态。
再打听下去,依然没新线索,倒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子谦的口碑极好。
珠宝商们都说,秦子谦每次来泰国,都会免费帮中国珠宝商带一些合成宝石,他自己从不碰合成宝石,但是也不会说做合成宝石生意的宝石商们半个字的不好,而且,他从不去酒吧街。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很自私。
我想起无数次为了客户,推掉和子谦相约的时间;想起每次他在外兴奋地给我打电话说开心事,我敷衍了事的样子;更想起他一次次想安排假期去旅游,我扫兴地拒绝。
如果时光重来,我是不是可以做得更好一些?
我也不敢肯定——因为我太没安全感了,总觉得一天不努力,明天就会被深圳抛弃。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