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长白嫩的手,优雅地拿着小汤匙,轻轻搅动杯中咖啡,看到我走近,不紧不慢地起身,身高有一米六五左右,伸手微笑:遇嫣?我是郭念玉。

我莫名生出一种自卑感,对方长相清秀,白净温婉,不算惊艳,但这种雍容华贵的优雅淡定气质,不是出自大富之家,极难拥有。

我是林遇嫣,很荣幸见到你。

给你叫了一杯牛奶。

“好。”我边说,边坐下来。

坐定后,我才看清,对方穿的是一件手工刺绣的改良中式蕾丝布料的白色旗袍,旗袍上是形态各异的几支带刺玫瑰,娇艳欲滴的绿色花叶,弯长优美的绿色花径,婴儿拳头般大小红色花朵,在纯白底色下,每一枝玫瑰花都栩栩如生,仿如一伸手,便可将它们全摘下来似的。而她耳朵那镶钻轻摆的璀璨夺目的红宝石,与身上安静的刺绣红枚瑰,交相辉映,美得让人叹为观止。

“你找我是……?”郭念玉满脸含笑。

秦子谦失踪了,他失踪前,正好打过您电话。

我确实找过他。

“你们……常联系吗?”我心里莫名泛起一股酸意,在这个女人面前,我一丁点自信都没有,现在只有强撑的骄傲而已。

“没有,最近才联系的,我们分手后,中间十多年没联系。”她说。

我这该死的直觉,她果然是秦子谦的前前女友:他找的你?

不,我找的他。

“为什么找他?”我问。

我想买他手上的那颗孔雀蓝宝石,送给我爸做寿礼。

“你怎么知道他要卖孔雀蓝宝石?”我不解地问。

宝石圈的朋友告诉我的。

他为什么要跟你说“本来就是你爸的错”?

郭念玉失声问:你怎么知道他对我说了这句话?

我坦白说:你跟他打电话时,他和朋友一起吃饭,他朋友告诉我的。

郭念玉表情这才平静:因为当年我们分手的事。

“哦”我问,“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跟他分手吗?”

她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小口地喝咖啡。

我意识到自己有点咄咄逼人,说:抱歉,我太急了,本来我们早就结婚了,只是因为我太忙,一直拖着。

这话,我当然是骗她的,一是为了挽尊,二是为了证明我有追问她的某种权利。

她放下咖啡杯,说:理解,我跟他分手,实在是身不由已。

怎么身不由已?我假装轻松地问。

沉默片刻,郭念玉沉重叹息一声:唉……多年前,我父亲和外省某巨商合作生意,发生了利益冲突,打起官司,那巨商买通当地官员,做了不公正裁决,我父亲不服,后来,那富商找了些黑社会的人来搞事,让我父亲的生意损失惨重。正好我三位舅舅,姑妈,都在国外发展,力劝他移民。我父亲此时也有些心灰意冷,就慢慢将产业都转移到国外,深圳只留下几处落脚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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