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发奎对吴梅里讲出最关键的计划在一个学生身上之后。

吴梅里表示怀疑:“一个学生,能应付这么复杂的场面?还能拼着性命危险把消息传出来?”

“她可不是普通的学生。”吴发奎说,“她是东瀛人。”

“东瀛人……?”吴梅里凝视吴发奎,眼神锋利。

“处长,这次纯粹是我私底下动用的关系,不从东瀛那里借个间谍,咱们也没办法打进南洋公学内部啊,我保证,仅此一次,抓捕孙帝象这件事实在太重要了,我绝对保证是最后一次,不然你就把我踢出一处!”

吴梅里气结:“南洋公学这么重要的据点,你都没打进一个探子,你们行动组干什么吃的!”

吴发奎苦笑:“处长,你得体谅我啊,咱们行动处就那点经费,再说,你看那些学生像是能被收买的人么?”

“……总之,不能再跟东瀛人有任何接触。”吴梅里叹了口气,知道说也无用,是时候把这位亲戚清理出一处了,否则早晚会被他连累死。

但这次,还得借借东瀛人的力,就像吴发奎说的,抓捕孙帝象一事,太重要了。

“那个学生叫什么?”

“我也不知道,东瀛人没告诉我,她的身份是完全保密的。”

……

“你是禁军二厅六处的处长薛生白!你是朝廷派来的奸细!”

随着这女学生的叫声,所有目光都被吸引过来,都盯向薛生白。

几个学生便围过来,厅室外也有动静,几个充满压迫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那是革命党的高手,他们时刻警戒,一听朝廷二字,立刻紧张起来。

“金碧辉,你说什么?”夏彩曦忙是问,语气中带有责问之情:“薛先生怎么会是禁军的人?”

“他是,他是禁军二厅六处的谍报头目,我见过他!”名叫金碧辉的女孩说。

“二厅六处……?”这时一个革命党走了进来,他凝视薛生白,“很像,前两日在海关,我见过那个二厅六处处长薛生白,似乎就是你……”

隔着很远,再加天色昏暗,看不太清楚,但这等形貌风姿着实罕见,便印象深刻。

所有人更加紧张。

屋外几个革命党高手陆续往屋内走。

因为禁军在此,就意味着已经暴露,得随时准备撤离了,当然,撤离之前,是要把朝廷的鹰犬给杀了的。

“稍等下。”陈慧心问那金碧辉及革命党人,“你说的禁军头目,是男是女。”

“当然是男。”

“是男性没错。”

“薛雪是女孩。”陈慧心说。

一边说,她一边摘去薛生白头上的帽子,秀发便如瀑撒下,所有人都呆滞了一刹那,昏暗室内好似有雪白玫瑰盛开。

……

一日前。

六处分析抓捕孙帝象一事。

戴春风对薛生白分析目前形势:

“厅长禁止我们私下调查南洋公学,但按照目前线索,我已经可以判断出,所谓演讲,肯定只是个幌子,革命党将以此吸引朝廷目光,再以暗渡陈仓之法达到他们的目的。”

“一处如果想要抓到孙帝象,唯一办法就是使用内应,学生们的组织看似严密,实际上漏洞很多,只要有人提前一段时间,比如一年或两年,以学生身份潜伏在南洋公学,积极进步,谋个重要地位,关键时刻一击而中,完全没有问题。”

“如果一处有这样的布置,那孙帝象就危险了。”

“而想要在一处之前抓捕孙帝象,或者破坏一处的图谋,唯一办法就是伪装进入集会,伺机行动。”

“我可以混进去,但问题是无法到达核心……”

“我去。”薛生白说,“你资历不够,进不到核心位置。我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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