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府,百花苑中,剪秋伺候着程安洗漱睡下。程安侧着身子躺在床上,脑海里浮现着今日在月华楼隔间里看到的场景,眼皮沉沉,不知何时睡着了。

又是一股窒息感,空气中飘着血液的腥味,程安惊慌地举起自己的手,发现自己的首站满了鲜血,她实在难以呼吸,艰难地抬头,这次白光中的轮廓清晰了很多,是一个端坐在马上的人影,程安试图去抓,始终抓不到。

此刻,床上的程安已经满头大汗了,“小姐。”剪秋温声唤程安,“该起床了。”

程安睁眼,像个将要溺死之人,哑声开口:“又做恶梦了。”

剪秋小心地端来洗漱水,待程安净过脸后,便开始给程安梳头,边梳边碎碎念道:“小姐别害怕,这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做了噩梦,说明现实里我们小姐将会过的蜜里调油一般好。对了,小姐,我听玉清说今日夫人和老爷都被召进宫里了,不知所为何事。”

程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青丝如瀑,眼神木讷,显然是刚起床还未回过神的状态,是以听着剪秋这一番念叨却一个字也没回她。

前堂里,程府一家早膳过后,程知贤与江淑华便动身进宫了。

“剪秋,你说爹娘被召进宫所为何事呢?”程安想了又想,也不知为何。

“哎,这小姐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呢?”剪秋摸头,一副憨憨的模样。

宣政殿内,程氏夫妇跪拜大梁帝王,顺文帝抬手启唇:“赐座!”

“程爱卿,朕今日诏你们入宫只为一件事。”顺文帝将目光移向江淑华,半晌吐出两个字:“和亲。”

言罢,江淑华心跳陡然漏了一拍,无言。

“不知江表妹可否割爱,将惜惜送去金国和亲?”主座上的帝王说话游刃有余。

“皇上,民女斗胆一问,与金国之战不是大获全胜了吗?”

顺文帝心中暗自嘲讽江淑华短见的妇人之仁,面上却笑笑:“程夫人,金人野心勃勃,此番大胜,我大梁欲派人和亲,不仅表现我大梁宽阔的胸襟,亦能表明我们休战的态度,岂不美哉?”

面前的帝王是何居心,程氏夫妇不敢揣测,只是在同意的话语之中尽量表明拒绝之意。

程知贤与江淑华回府后,便叫来程安,将此事告诉程安,未向府里其他人透露半分。

程安思忖,这打一巴掌再给一颗枣的行径,说高了是大度,说低了便是懦夫的表现。

“娘和爹是何打算?”程安问道。

“我们自然是不愿意的。”江淑华愁容满面,“可是这皇上意思明确,娘一时也没有什么法子。”

“皇上意思是很明确,既然会诏我们进宫,可见还有十之一二的商量余地。”程知贤婉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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