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班主任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声音和“大声发”一样吼道,“什么事,叫你来,什么事你不清楚吗!”

被这么一吼,路雨琪这才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

按标准流程,这时该是“和稀泥”安抚两边,好让双方达成调停,协商一致。

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该赔钱赔钱,该道歉道歉。

当然最重要的是赔钱!

可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的责任判定。

谁主要责任,谁部分责任?都还没分清楚呢,就直接判刑了……

他看了一眼“屎黄色毛”,眼中透着怨毒,满脸得意,时髦女人也是一脸稳操胜券的样子。

班主任随着路雨琪的视线,侧过头来,不过在班主任扭头的时候,“屎黄色毛”眼中的恶毒消失不见,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一脸的委屈。

“我在问你话呢,你看人家干嘛,还想威胁别人!”班主任再一次质问道。

要是一般学生,被这么一吼,再连吓带哄的,说不定真的会被唬住,然后按着别人话语中的文字陷阱,跳进别人设计好的圈套,直到最后才反应过来……不过,到那时一切都晚了。

但路雨琪可不是一般人,也不是“二班”的,本身就是“麻烦制造机”,三天一个小麻烦,五天一个大麻烦的,一点不慌,不带怕的。

不是没人管过他,有人管过,到最后都放弃了……说了,不听,你有法子没。

没有!

以前的麻烦,虽然没有什么正当与理由,但这次不同,他有正当理由,他是见义勇为,要人证有人证,要物证有物证,任这些“货”怎么说也不可能改变。

路雨琪翻着一对白眼,瞪着班主任:

“你是不是收一些没了码的“大件货”的钱了?”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这么着急,武断结果,谁给你的权利,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你……你竟敢这样跟我说话!”班主任的脸色瞬间铁青,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路雨琪,你以为你是谁?这里是学校,我是你的班主任,我有权决定怎么处理这件事!”

咣当!

他猛地站起身,对着桌面又是一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身体微微颤抖,显然被路雨琪的直接和“Big”胆激怒了。

此时,一旁“屎黄色毛”和时髦女人听到这么一段指桑骂槐的话,脸上原本得意的神情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似乎意识到了事情并不像他们预想的那样简单。

时髦女人轻轻扯了扯“屎黄色毛”的衣袖,示意他保持沉默。

然而,路雨琪根本不吃这套,他挺直了腰板,声音虽不高却异常清晰:

“你干人事,我尊重您是班主任,叫你一声老师,你不干人事,我叫你一声老“壁灯”,你能怎么样?”

“开除我,你有这个权利吗?打我,你敢吗?”

“上小学时被老师骂,我以为是我做错了,不敢解释,现在看来,纯粹是没事找事。”

“你……”班主任的手颤巍巍地指着路雨琪,脸色从铁青开始涨红,“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带动着剧烈起伏的胸膛。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意识到,自己越是激动,路雨琪就越可能怀疑自己。

于是,他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重新坐回椅子,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道:

“学校是一个讲规矩、讲法律的地方,如果不关你的事,我是不会找你的。”

第一局,找事方完败!

刚开始,先声夺人,想以气势来压迫路雨琪,进而掌握主动权。

但很可惜,路雨琪是适能者,开局一把骨刃,追着鬼乱逃得人,会害怕你个“大声发”?

开完笑嘛!

知道吓不倒我,骂不过我,开始跟我讲道理了……呵呵,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整什么“幺蛾子”出来……待会你看我喷不喷你就完了。路雨琪双手抱胸,战术后仰,完全不担心对方后手。

这种学生被霸凌后的校方协调,后手无非恶人先告状,颠倒黑白,收买老师,打点上下关系,贿赂相关部门……

“所以,我犯了什么事?”路雨琪继续装傻充愣。

犯了事,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和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简直是两个性质,两种结果。

从自己嘴里说出来,那叫自首,那叫承认,没有一点改变的余地。

但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那可能是污蔑,是造谣。

这就是为什么古往今来会有这么多冤假错案。

其中多出了个机会,一个改变结果,将真变成假的机会——这个机会,叫证据。

他们想演戏,路雨琪就陪他们演喽,看演到最后谁闹心。

“有人举报,说前天看到你在胡同里无故殴打同学,现在人家家长都找来了,你还不承认!”班主任低沉着脸,语气不善地说道。

“屎黄色毛”听到这话,或哎呦,或真疼的叫着,还顺带哀嚎了几嗓子。

旁边穿着时髦的女人也开始发力,阴阳怪气地骂道:

“这么没素质,也不知道父母是怎么教你的,什么东西,就这个样,迟早要进去……”

骂了几句,旋即语气变得幽怨起来:

“哎呀,老师您看看啊!打的这么狠,你让我们家孩子以后出去怎么见人啊,脸都破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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