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捂着胸口,鲜血不断从指缝中渗出,染红了衣襟。他气息奄奄,却仍强撑着对康逸尘道:“主子,属下……护送不力……”

康逸尘连忙扶住他,急切道:“黑泽,你怎么样?撑住,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黑泽却摇摇头,目光转向康逸尘,声音微弱:“王爷,属下查过了,这批人是太子那边的。”

康逸尘眼眶泛红,哽咽道:“你先别说这些,本王先带你去疗伤,等伤好再议。”

黑泽艰难地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给康逸尘:“属下刚才在附近还听到了那群人说太子要…”

话未说完,暗影的手无力地垂下,眼睛缓缓闭上,再无声息。

“黑泽!”康逸尘悲痛欲绝,他不明白,为何命运要如此捉弄人,为何好人总是没有好报。

孙婉内心也十分难过,可是这边一波未平那边又一波又起。

噩耗传来,吴府上下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孙老夫人得知安定侯在边疆受伤的消息,悲痛欲绝,一口气没上来,昏了过去。

“祖母,祖母!您醒醒啊!”孙婉守在床边,泪如雨下。大夫匆匆赶来,为孙老夫人施针救治,良久,孙老夫人才悠悠转醒,却已是气息奄奄。

“婉儿……”孙老夫人颤抖着手,紧紧抓住孙婉的手,“你父亲他……他……”

“祖母,您别说了,保重身体要紧。”孙婉强忍着悲痛,安慰着祖母。

孙老夫人却摇摇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你父亲是为了保住这侯府才被圣上发配去边疆行军的……都是我的错啊……”

孙婉心如刀绞,她知道,祖母一直对父亲心怀愧疚,当初安定侯势力颇大,祖母为了打消皇帝的疑虑,才让父亲自请去镇守边疆,如今父亲病倒,对祖母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祖母,您不要自责,这不是您的错。”孙婉握着祖母的手,坚定地说道,“父亲在边塞,要是知道您这样担忧他,也一定不好受。”

孙老夫人看着孙婉,眼中满是慈爱和担忧:“婉儿,你……要答应祖母,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照顾好自己,保全安定侯府的安危。”

孙婉含泪答应了祖母的请求,心中却如同压了一块巨石般沉重。黑泽的死,父亲的病重,再加上近日来接二连三的险象环生对孙婉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服侍祖母睡下后,孙婉回到自己的房间,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春桃端来茶水,她亲亲抿了一口,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脑海中不断浮现今日被刺杀的场景。

“小姐,奴婢刚在门框后发现了一个包袱,您看要怎么处理?”春桃将一个包裹放在桌上。

孙婉回过神来,接过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衣物和杂物,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突然,她摸到一个硬物。那是一块玉佩,通体碧绿,雕刻着一只仙鹤,栩栩如生。这块玉佩,孙婉曾经见过,是娘的,遇鹤呈祥,这是当年爹送给娘的定情信物,孙婉像是回忆到什么一样。

难道……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孙婉脑海中浮现,她连忙翻遍了包裹,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封信。信封上写着“致吾兄康逸征亲启”,字迹苍劲有力,正是孙婉娘亲贺氏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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