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宽敞的餐厅里坐着几个食客,墙上挂着几幅看不懂内容的画。角落的墙边有一些暂时看不出是什么的雕像黏连着墙壁,那种古怪的突兀像是墙壁的一种延伸。大
厅中央有一颗奇怪的石柱,不过与其说是一棵石柱,则更像是毫无生命感的枯败朽木。它坐落在那里头顶着天花板,仿佛是一个年迈干瘦的的阿特拉斯用尽力气背着屋顶。但仔细看那个朽木一样的工艺品的身体,有些部分又像是角落墙边一样不规则得凸起,令人疑惑。
餐厅的左手边,一排的橱窗内厨师们有在切菜有的正做着饭,甚至还有的厨师在用锤子猛砸那些处理完的牲畜的骨头的,这也要在厨房里处理吗?不过丰盛的饭菜和无人使用的餐具一排排的摆在那里等待着被食客们端走。
“还是自助咧”饥饿的周舒展嘴角有些微微上扬。美食,这算是目前唯一的好事了。
饥饿趋使着他往餐盘里夹着各种肉和带壳的海鲜,吃过的没吃过的这回打算都吃一遍,最后还不忘向碗里舀上一大勺肉汤。端着满满的食物小碎步跑向餐厅座位上,毫不犹豫的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吃着吃着,他观察到面前不远处的老人,老人在角落里餐桌前的轮椅上坐着,他的行为就像个功率低下的机器人一样慢慢的吮吸着汤勺里的食物。看起来极其衰老的面部,看起来眼袋都要垂到脸上去了,脸颊上的肉更是耷拉下去,手上皮肤犹如褶皱的树皮一般失去活力堆积在一起。
周舒展猜这老人可能活了有一百二十岁吧?尽管生活里也见过不少上了年纪的老人,但如此苍老形同植物的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的身体就像是镶嵌在了轮椅上很多年一样,要是现在从轮椅上下来说不定还得脱层皮?
周舒展慢慢咽下一口饭后停了下来,目光回到了自己桌上的肉汤里。
这时陈默走到了周舒展的桌前微笑着询问饭菜是否合口味,周舒展点点头竖起一个大拇指。
“等一下。”
盛满肉汤的汤勺还未入嘴,周舒展就叫住了转身打算离开的陈默。
“有何吩咐?”
陈默转身询问。
“你在提注意事项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窗户不能打开?”
陈默微微愣了一下。
“很抱歉,您可是这里有专门房间的的人,怎么会处理不了窗外的东西呢?”
周舒展一时语塞,我?处理这事?是不是有点难为我了?
有专门房间又是什么意思?他又想起了刚才那个身体嵌入轮椅的老人,难道这里大部分的人连自己的房间都没有吗?那4楼,哦不,二楼的房间都是给谁住的?
“除了正门,还有什么离开这里的方法吗?”
他知道翻窗户是肯定出不去了。
“离开?”
陈默顿了顿接着说,表情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周舒展。
“以您现在的状况也根本处理不了正门的东西吧?”
‘奇怪,为什么答非所问?’
陈默压低声量。
“离开,是这里所有的人都不愿触碰的话题。”
“为什么?”
“因为没有人不想离开。你知道为什么会有诅咒这种东西存在吗?那是为了,让受诅咒的人体验到生不如死的感觉。”
“生不如死?”
周舒展想起了麦氏兄弟的脑袋被嫁接在人偶上的场景。
“这里所有人都想回到自己曾经的生活里去,但那已经是一种奢望了。不过呢也没关系,这里也不用顾虑一日三餐也没有过去的烦恼,更重要的是诅咒都被挡在了门外,虽然是寂寞是寂寞了点但至少能完整的活下去。相比那让人生不如死的诅咒,留下来没什么不好。”
“但,不是很无聊吗?”
周舒展看了看手掌上那道长长的疤痕,血已经干了,虽然还有隐隐的痛感但他知道很快就恢复了,就算是宅男也不可能面对着墙壁默默发呆一百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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