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行术其实就是魔法与腿法的一种结合,采用最省力的行动方式,配合腿部肌肉的短时间内增强,从而造就日行万里的奇迹。不过斯德同学,你这神行术,想必有所限制吧。比如持续时间之类的?”

“骑士长讲的确实是一种神行手段,”课堂上,时常会有一些异议,此刻就算是这样,“但我们家族的神行术不是这样的,没有什么特别的限制。”斯德笑得有些狡黠。

“哦?看来别有玄机啊。”泰特看上去并没有生气,他的微笑一直都自然极了。

“以上就是应用系的主要魔法理论。”泰特很自然地就回到了课堂上,“另外还有一些稀有的魔法特质,它们的使用规则非常概念化、抽象化,很难用具体的魔法理论去描述,我们统一称为特殊系。可以说每一种特殊系魔法师的道路都各不相同。因为对于特殊系的魔法,应用是其次的,最重要的一点是要理解。”

“特殊系魔法,一切都建立在领悟之上。你们要记住,无论到哪一步,都不要存在‘我已经彻底明晰了本质’这样的想法,就连潜在的想法也不应该存在。”泰特的神情跟着严肃了起来,“一旦觉得路已经走到了尽头,后面便真的没有路能给你们走了。这条路非常抽象,我也只是一名应用系魔法师;现在除了弗洛伊德大祭司,教会以及隶属军都没有特殊系的魔法师”

“针对这种特殊性,我想我和中将大人乃至大祭司大人应该会对你们做个人化,针对性的训练方案。”

……

非自然系的理论课也结束了。所有队员都在回寝的路上,具体的实战训练要第二天开始。

尤斯的头很痛,他整节课都听得很粗糙,因为他看到的东西太多了。他就是一名特殊系的魔法师。特殊系的特质都很抽象,他的特质是:能够看到时间的痕迹。

也许是他的成长就是随着那一块块表、钟、沙漏转动、流动,他听着指针的响动、流沙的流动声,看着眼前的场景跟着变化。突然有一天,他的眼睛好像看不清东西了。所有,所有动着的东西忽然间都有了重影,慢慢地,变成了长长的拖尾。

然后他就发觉了,他不是看不清楚。他的视力很好,百米以外的东西都能看得很清楚,他看到的重影,其实是他意识到的重影,因为后来每一帧的重影他好像都能分辨得很清楚。他一直待在店里组装、修理手表、钟表,调准沙漏,他以为这是他视觉上留存下来的影像;直到他有一次亲自出门去进货。

那一天,他的专属进货员、他可爱的妹妹去参加同学的生日宴,他便给她放了一个假。他走出门,看到他许久不曾看到过的外面的世界,到处都拉着长长的拖尾,他惊觉着不是视觉上的留存。他想起他每一次转身、阖眼开眼那都不曾消失过的拖尾,终于从钟表堆里拔出来的注意力告诉他,这个拖影是上一刻时间留下来的投影。

从那天开始,他的头痛就再没停过,只要他睁开双眼,那每时每刻都清晰无比的一帧帧投影占满了他的脑子。他从那天开始装盲人,他甚至摸着钟表的零件靠着经验盲装起了手表,装好后才细致观察钟表的情况。他也只有盯着钟表的表盘和零件之时才能不那么头痛。他太熟悉它们了,每一帧好像本在都在记忆里一样。

这种情况持续了大约一年,直到那个人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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