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沟东侧五里那便是驴蛋石那里了,那里乃是丘陵地带,从那过关沟最窄,搭桥最省人力。
昔日副将与郭简从晋王破居庸关时曾走此地,故而对那块黑黝黝的圆石头印象颇深。
“敌军有多少人。”
“约一万人马,具体兵力不详,骑兵少说也在八百之上。”
夜色朦胧,看不清人数这是再正常不过了,斥候又不敢过于靠近战场,那里肯定有敌方斥候游弋,自己那几人去了便是送添头,唯有火速将情报送回方是正事。
“走!”副将便欲驱马领二千兵马北行。另留五百人人马在此照看辎重与小郎君。
“报!”南面一骑人未到,声音已响彻夜空。
副将脸色顿时更不好看了。
“报将军,南面有报警鼓声传来,一路未歇。”这也是外铺探子回报。
副将脸色瞬时阴沉到了极点。
这南北各有军情警讯而来,他该往何处?
只是稍做犹豫,他便做下了决定,往北去,他要先救了郭简再说,南边之敌若是赶到,到时是战是逃,且看天命了。
既然敌人近在咫尺,探马自是也如流水价派出去。
全军也不是那种呈长蛇阵前进,而是分为了前、中、后三军前进,怕的便是突遭敌人骑兵袭击,来不及展开阵型,毕竟这斥候也有可能探漏地方,或者即使发现了敌军,待到返回报告时,敌军紧随其后,根本不给反应时间,如此一来行军速度却不能很快
结果全军未行了五里路,便被副将叫停了,只因后方南向斥候带来一个消息,说是南面所来数百骑人马是友非敌,乃是安存仁殿下身边之人前来求援的,还认识郭使君,至于其所言真假就难辨了。
“所来之人有多少?”副将问道。
“约莫四百骑,俱是一人双马。”斥候回答道,“李晖那一火人马乃是被他们抓住过,从他口中问清我们的来历后才放归的。”
副将眉毛今晚本就没好好舒展过,现在闻言皱得更深了。
“李晖现在何处?”
“卑职担心其已成诱兵,故令人将他引去了李家庄外大营。未让他知道大军业已出发。同时我让人通知留守都头务必要做出全军俱在营中之势。”
“如此说来,那南面之人你也引去了李家庄?”
“应该是。”斥候低下了头去。
副将深吸了口气,斥候此举有逾越之嫌,尽管他是自己的亲兵出身,但是也无权命令一都之长的,不过事急从权,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咚-咚-咚”突然后方有大股骑兵敲着鼓缓缓逼近。
副将心中一惊,当即命令众人停下,摆开大阵等待后面那一波人马的到来。
斥候既惊且惧,他自以为将对方戏耍了一通,却不知何时竟被对方识破而远远缀上。
“吁——”安存秀眼见对方二千多人马呈品字形摆开,弓弩全张,便远远地停下了马队。
“不知前方乃是哪位将军当面?我乃大王义子安存秀,现于平卢镇安节帅麾下担任沈州青龙寨振威校尉一职。”安存秀自己打马上前说道。
副将打马而出,却是在本阵前排便勒住了马匹,“安存秀之名我任大王牙兵时,也有所闻,奈何缘悭一面。你们义儿军使安存璋我却是认得。我乃顺州军副将王建立,你可有何证物?”
安存秀却是为难了,双手一摊,他身上哪里有什么证物。
他对面那已是年逾四旬的王副将见状更是为难,很明显,对方这几百人马乃是精锐,自己现在不能辨识出敌友,却是只能僵持着。
正当他着急之时,却听见后面马蹄声阵阵,又有上百骑人马从远处而疾驰而至。
王副将心中又是一沉,不知又是何方人马,待到为首之人来到近处,他却是喜出望外。
“小郎君。你这是平安无事了。”王副将望着少年惊喜万分地说道。
“嗐,他那棍能有什么事,只是我连日行军有些乏了,便趁此睡了一觉罢了。”郭威脸上一红,却幸好夜色模糊,不为人察。
“兀那庄汉,今日算你厉害,我以后绝对不找你麻烦。你家中那些亲戚我都命人放了,便是你妻子我也命你内兄迎进了庄了。”少年手中长枪一指人群中的刘知远喝道,“待我年满十八,再长几年力气再与你做过一场。”
说罢,少年便又枪指安存秀:“你便是安存秀?”,他已从李晖口中得知事情原委,加上关心父亲,便将营中士卒骑着剩余马匹带了出来去救援父亲郭简。
郭简此行所带六千之兵乃是州中亲信精锐,虽不是鸦儿军那样的绝对精锐,却也是云、代二州的老卒,战力不俗,其余之人却是招纳顺州本地幽燕健儿,都是本地人,带着恐其临阵受刘仁恭的蛊惑叛逃,与其这样,倒不如就留在顺州让他们防备契丹人进犯。
其余没有马匹的士卒便押着粮草军械辎重跟在后面。
己方若是战胜,自是不担心这些辎重,己方若是战败,以其散落一地于战场中说不定能缓解下敌人追杀速度,反正留在李家庄迟早也是会为其所获。
“如假包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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