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室内,一位老者轻轻捏着断手,紧闭双眼,眉毛微微一动,一股强大的力量便从手心而发,如同雨一般潮湿的感觉穿透进断手的血管和细胞内,“啊!”伴随着惨叫一声,神经也接好了。
叶无准活动了一下手,发现没有异常,还能拎外卖后这才叹了一声气。
那老者睁眼,端详着叶无准的脸好一会儿,点点头:“不错,长得俊。”叶无准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老者自顾自地收拾了垫巾:“我孙女喜欢长得俊的,留一个联系方式,改天约她和你相亲。”
这是什么场面?两句话给叶无准说得冰冻在原地。沉安在心里偷偷乐着,还是帮他解围了:“方老师,您孙女结婚是大事,现在恐怕还早吧。”方老脸上为数不多的肉抖了抖,连胡子都分叉让路了:“还早?!哼,现在还没有男朋友,再过三年更不会有!”
叶无准拍了拍方老的肩:“老师,不急不急。”这下看这老者的反应,他家孙女必定是什么长相骇人身材肥硕之人,搞不好还是个火爆脾气,谁处谁倒霉。
沉安笑着安抚了一下方老,带着几位伤员和叶无准离开了这里。
这会儿叶无准才反应过来,那方老到底是什么本事,一下就能把断手残腿都给接好了。
“沉安老师……”
“方老是愿门家的家主,大小病症都能治,最擅长外伤,尤其是断手断脚。本来是院里的神书使,前不久退休但是不肯闲着,说是来回馈母校。”
“愿门是什么?”
沉安走上楼梯,挥手示意叶无准跟上。“愿门是信奉愿神的家族,愿神的第一任直统弟子繁衍建立的愿门家族。”
叶无准沉思:“那岂不是有九个神,就有九大家族呢?”
沉安没有回答他,继续向前走着,一会儿便走到了自己的办公间。门敞开着,房间内摆放了三张桌椅,桌面和地面堆放着数不清的书本纸张和作业。
随手拿起一本落灰的书,那些灰尘都要呛得人躲避两步。书交到叶无准手上,沉安便忙着开始打扫房间了:“过两日实验课用得到,拿回去用心读一读,这一门课,书面作业以及考勤占两成的成绩,实验八成。”
“谢谢老师。我来帮你打扫吧。”叶无准把书往腋下一塞,跟着整理资料。
一言不发地干活,搬书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这些东西大多都是农用工具书以及一些生产数据。跟其他神书使有不同,不,倒不如说她一点也不像神书使。
将那些东西收拾好,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天也已经迷蒙亮了起来。
叶无准和沉安告别,向着自己宿舍走去,刚进门边感觉到一阵巨大的困意包裹了他的神智和肌肉,连续一天一夜的疲乏让他累得倒在地上呼呼睡去。
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一些诡谲的迷幻的事物不断冒出而又消失,唯一停留在梦中的是他自己那张充满惊诧的脸,不知为何而惊讶,甚至都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
“哈哈哈哈,无准,你先是被溯神骗,后又被我骗,你真可怜!哈哈哈!”
身体里忽然生出不受控制的感觉,自己如同一个塑料袋一般被风吹得左右扯动,那声音如同鬼魅一般侵入自己的脑子,他深深感觉到一种恐惧。
忽然间一股巨大的冲击力降临在他不薄的脸皮上,他猛然睁开眼睛,吓得从地上跳起来,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后他定了定神:“夏……夏业老师!您……!”
“给我解释,为什么昨天没去上课!”
“什么昨天?”
叶无准看了看窗外渐渐明亮的天,再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期:“睡过了?…我说我睡了两天你信吗…?”
夏业皱起眉,毫不留情换了一只手又打了叶无准一巴掌,准确无误,痛得他再次从地上跳起来然后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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