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会死?是谁干的这一切?
他回忆着今天交谈的点滴,头疼得更厉害:“是我……?是我害死了她?我……?”
沙雨提供这么多线索,所以被盯上了?还是因为她知道得太多了?
叶无准就像被人当头劈了一棒,有些恍惚地走到房门:“我害死的……我不该……!”
黑夜寂静而漫长,等到夏业赶到的时候,叶无准已经完全支撑不住了,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仅仅只昏睡了三个小时,他就惊醒了。仿佛那血腥味还在鼻尖,神经立刻紧绷起来。
这已经是死的第三个人了,如果没有抓到行凶人,在这个学校里,会无止境地,有人继续死去。
沉安掀过医务室的帘子,端着水而来:“叶同学,深呼吸放松。”
“她怎么样了?他们怎么样了?”
“死的是沙雨。同寝室方娴娴昨晚去给愿门的大主领过八十大寿没回学校,刚好逃过了这一劫。”
他稍稍松了一口气,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双手就开始颤抖起来,呼吸连同着变得急促:“不能说,不能说啊!怪我,把她害死了!是我啊…!因为我!!”
伴随着绝望产生,声泪俱下地说出那些话,沉安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只能轻轻拍着他的背。
叶无准看着沉安担忧的脸:“他们想干什么…监视着我吗?不想别人提供线索给我,何不早点杀了我?”
她没办法回答。
毕竟,肉身伤病可以治,心病却永远治不了。
叶无准用手背一抹眼泪,感觉到脑袋一阵缺氧,险些又要昏过去,于是往自己大腿上猛地一掐又缓过来。
沉安两根纤长的手指在他的额间轻轻一点,把叶无准扶好躺平:“你待在那宿舍里时间太长了,中了微弱的毒,好好休息不能乱动,更不能过于激动。”
叶无准冷静下来,攥住了沉安的长袍的一角:“告诉袁校长,不用派任何人协助我调查,我不会死,别人会。”
“……”沉安沉默着点点头。
“还有,我琢磨过来了,陈恤没死,苏回渐也根本不会死。记得,晚些时候让裴回来找我,沉安老师,谢谢……”
沉安答应了。叶无准冷静下来后被施的神力起效了,很快陷入了沉睡之中。
……
月光缓缓落在他的深绿色斗篷上,这场致命的折磨还是开始了。
从腹部开始传来绞痛,一直蔓延到肝脏肾脏和脾脏,血管仿佛瞬间凝滞了,缺血的心脏停止了它的舞蹈,一秒两秒,心脏活过来开始猛烈跳动,这一刻那生不如死的剧痛开始彻底沸腾了。
持续了一个小时,因疼痛而惨烈嚎叫的声音变弱了,他虚弱地伏在地上喘息,一刻之间干呕出大量的血迹,每个细胞都被撕扯留下的余痛还盘旋着。
痛,痛。
这是诡神的诅咒,痛恨的,百孔千疮的。
陈恤缓了缓,终于察觉到站在眼前的人是谁了。那人蹲下来贴近陈恤:“这么痛苦的事情,你遭受了多少次呢?”
陈恤被血模糊的双眼凝着那人:“…苏……”
“哈哈,我今天杀了一个女生,玩了个新花样,她死的很惨。”
陈恤虚弱无比:“……苏回渐让…你杀?”
“当然不是,这是诡门那边给的消息,苏回渐算什么东西,他来左右我?”
陈恤尝试着从地上爬起来:“不能杀……无辜。”
那人表情一变,抬脚朝陈恤狠狠踢了一脚:“我呸!也就你愿意当苏回渐的走狗,他真以为自己能接手苏家,杀人毁尸不干脆还给人留把柄,怪不得叶无准能查到你头上。”
陈恤受了他的一脚,吃力地抬起头,看见他的脸便觉得一阵憎恶:“苏东南,我念着你跟着苏回渐这么多年,不找你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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