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猴略一思索,道:“也好,乡下清静些,我也学学如何种庄稼,刨土地。”
“到了乡下,你二人抓紧把婚事给办了,生米成了熟饭,一年两载的,生个一儿半女再回到城里来,李法曹定然罢了。”
江三娘子忸怩道:“无人主持,怎好草草了事。再说我倒是没啥,只是不知石生是否愿意?”
孙婆婆看着石猴道:“毛孩,你不乐意?”
石猴瞧着江三娘子那娇羞的脸庞,心想我这般丑陋,无钱无势,娶上如此美貌妻子,夫复何求,忙不迭点头道:“自然愿意。”
孙婆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到了乡下安顿好后,摆上香案,拜过天地,四妹见证,你俩就是夫妻了,什么繁文缛礼这会也顾不得了。”
主意已定,三人开始收拾包裹。孙婆婆又叮嘱道:“少带些东西,牛车也不要雇了,家里我替你们照看着。明日清晨早些起床,摸黑走吧,越快越好。”又告知了石猴乡下旧宅的地址,孙婆婆就走了。
虽是逃亡,石猴毫不气馁,心中却还有一丝甜蜜,未来的日子有江三娘子相伴,却也很好。
三人吃了晚饭,早早熄灯睡下。
寅时末,石猴被江三娘子拍醒,揉了揉惺松的睡眼,迷迷糊糊地问道:“天亮了?”
“还没,趁着天还黑着,没人知道。”江三娘子道,四妹在边上不停地打着呵欠,显然也是被三娘子给生生叫醒的。
石猴打了个机灵,一骨碌爬起身来,穿好衣衫。三人大包小裹,又拎又提的,悄悄走出,刚打开大门,就见火把点亮,眼前一片光明。
一班身穿公服的捕手,将门前围住,其中一名捕手挥起铁链径直往石猴脖子上套来,口中叫道:“拿的就是你!”
石猴丢掉手中包裹,抬起胳膊挡上,又一名捕手一棍子砸下来,可怜石猴的胳膊就断了。“哎哟”石猴吃痛,叫出了声。锁链已牢牢套在颈项上。
“官府正要拿你,却往哪里逃去?”为首的捕手道。
一众捕手拥了上来,内中闪出一人,正是高长流,大声叫道:“好你个外来户,奸滑的贼人,竟要拐卖妇女,这可是抓个正着了。”
石猴正要辩白,手执锁链的捕手用力一拉,石猴气噎,一时说不出话来。
首捕手一挥,高声道:“带回衙里侯审。”
江三娘子急得喊道:“官差,你们抓错人了,我二人是夫妻,这是我四妹,只是去乡下走亲戚,哪里就拐卖人口了?”
“确是没错,街上布铺王店主递了书状,告他窃钱二千。我等是受命擒贼,你二人疑为同犯,故而一同回衙听侯问话。”首捕道。
“啊?”江三娘子与四妹面面相觑,大呼冤枉。
呼喊嘈杂之声早已惊动左邻右舍,邻居们见石猴被公人锁拿,江氏姐妹也受牵连,不明就里。
只是江三娘子心善柔弱,四妹足不出户,从不惹祸。如此遭遇,着实让人同情。个个都把怀疑的目光射向石猴,都想着定是这个面相猥琐之人作奸犯科连累了江氏姐妹。
首捕对着众邻人道:“官府办案,你等不相干的人快快退去吧。若有知情者,明日可去县衙做个人证。”
众邻人纷纷摇头,让开一条道路。
一众捕手推推搡搡地拥着三人而去,江氏姐妹泫然而泣,身后一片“啧啧”惊叹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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