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桌子上,跳动的烛火映在苗嘉卉冷艳的脸上。
她面无表情地说道:“派教养嬷嬷将闹事的人送回家,念在她们家做出了贡献,就不罚她的长辈了。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都这样处理。连尊师重道都不懂,日后出去也是丢你们做夫子的脸。”
次日,苗嘉卉又宣布,由留在园里的学生做老师,每隔三日抽出时间进行社会实践,教导此次出征士兵的妻女,让她们感受大清的强盛,太上皇和皇上的恩德。
至于人选,苗嘉卉会分批挑选入园,上完课就离园,不耽误她们的日常生活。
于是,女校雏形有了,不仅有在校生,还有走读生。
弘暦也不甘示弱,有样学样在东华门分批召见了要去征战兵将们的家人,一番温言抚慰,很多人恨不得马上就去准噶尔拼个你死我活。
漠南,恪靖离开了她的公主府,亲去漠北与木兰汇合。
盛京,富察广成看着兴奋的马聿辰,忍不住站远了一点。
纳兰明珠刚进殿,发现这有趣的一幕,哈哈大笑:“你们两个性格刚好相反,倒是有趣。”
富察广成单膝跪地行礼,纳兰明珠伸手托住他的手臂:“哎哟,老夫可拉不动你,你自己站起来。年纪轻轻古板执拗,如果不是恰逢其会,你的官可做不大。来了盛京这么久,还没有想明白吗?你到底是忠君还是忠国呢?”
马聿辰在旁边轻笑:“他亲妹如今是皇后,家人全在京城,他怎么选?”
纳兰明珠伸出食指点了点他:“幸灾乐祸,不是君子所为。你倒是无牵无挂了,但心里无君亦无国。”
说完,坐到首位,“等枫叶把戴先生请过来,咱们再好好商议一下,怎么吃下黑龙江,把沙俄打回家?”
马聿辰收了笑,认真道:“不请苗家人和杨景峰吗?”
纳兰明珠叹了口气:“也不能把赌注全押上,总要留条后路。如果老夫的孙女失败了,你们就是她的后路。”
富察广成忍不住开口:“公主和皇上是亲母子,虽然公主在盛京政绩斐然,但皇上毕竟是皇上,公主干政是不对的。”
纳兰明珠眯眼问道:“你不是给她去信了吗?她怎么说?”
富察广成肃然道:“吾乃外臣,给公主寄信私联,只会给公主带来麻烦。”
纳兰明珠语气平静地说:“其实老夫早想问你了,你既然忠君,为什么一直叫她公主,而不是皇后和太后呢?”
这也是纳兰明珠想要争取富察广成的原因。
富察广成坦然回道:“忠君是公事,忠义是私事。依公主为人,断然不会弃黎民百姓于不顾,轻易引起社稷动荡。所以,忠君忠义并不冲突。”
纳兰明珠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哈哈哈,原来你早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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