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一浮生,万念万阑珊。梦境总是玄妙无比,有时安宁美好,抚平人的心绪;有时狂暴混乱,摧毁人的心智。纵为清明之梦,有些念头也难以抓住呢。有些灾难就那么慢慢遗忘了,有些馈赠就那么轻轻消逝了。”
钟山镜倒反天罡端详起念浮生起来。灵动的身躯加上氤氲黄昏面纱之笑,每每想要凝视那空灵深邃之目光,便愈发感到神秘。念浮生,正如其名,像是不存在的少女。在钟山镜的清明之梦中,也难以窥探完全。
“你念叨梦阑珊的词干嘛,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抢掉吾辈的台词吧,吾辈的词可和她的不一样。”
少女闪烁到讲台上,微风吹过,未能吹起那夜空之中的神秘。
“一梦一浮生,万念万阑珊。梦境总是大空一场,纵精彩万分,不过观棋烂柯转瞬即逝;纵痛贯天灵,念通梦醒便如浮云散。大梦谁先觉,梦如戏,戏如生。沉于戏里戏外,不如浮生只合尊前老。”
少女的手上浮现一尊酒具,手如柔荑,婉若游龙将其中的酒水浇到黑板上就翩然显现出三个“念浮生”大字。
那尊酒具为觞觥觚斛,还是壶杯瓶罐?钟山镜看不清那酒具的真实模样,他知道那是跟第九门一样的东西。
念浮生已转过身来,钟山镜还有些痴迷。他再次细究第九门的存在,似乎有些理解了。
“就算你拿来美酒给吾辈,吾辈可不会跟你相爱,不过你倒是可以仔细想想,那种存在真的是与你相爱吗?还是只是作为污染较为温和地侵蚀你的全部?不过美酒确实可以在吾辈这里换一些情报或者道具。”念浮生举起酒具,久饮未尽。
酒色如美色,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享之不穷。黄昏似乎也因醉而退场,取而代之的是夜色。树影与月光携手闯入窗内,成为钟山镜与念浮生之间的一道虚幻的山峦。
念浮生收起酒具,脸上微漾着醉色:“咕,该办正事了。”
“钟同学还真是和其他人不一样啊。”她的手上浮现出先前的那张白纸与笔,用笔在空中勾勒出一个对号,在纸上勾画了一个简陋且朴素的笑脸。
她自顾自说着,又打岔望向窗外:“夜同学,别看了,他总会到你跟前的。”
【夜】已离去。
窗外又是一片白昼了。钟山镜习惯被莫名其妙的存在注视了,现在他的状态很平静,也不想纠结那么多。
“同样的问题回答总是因人而异,有些人想要留住自己已拥有之物,有些人想要自己未知但渴求之物。自从系统二字逐渐走进人们的视线中,那些花里胡哨的答案也不是不可以在幻象中满足。做一场美梦,为何还要思考呢?”
“多数人会选择在梦中成为唯一真实受青睐的角色,不论老爷爷,灵物,还是其他得天独厚的条件,总是过着精彩纷呈的人生。绝处逢生的刀尖舔血,开枝散叶的儿女情长,不论多么荒谬绝伦之处,也会因为盛大的春秋笔法光环而掩盖。既知虚假,但趋之若附者仍不计其数。这就是厕主之言的伟大之处啊,众生皆入厕,世事无良。”
念浮生捧着那张白纸笑着,言语间已是透露着钟山镜的未来境地。
“但你呢,我的记忆?这就是你在浮生纸上写的答案,真是与众不同。你与那些伪装成个人英雄主义的个人草包主义太不一样了,真是合吾辈的胃口啊。”念浮生拍手叫绝,纸与笔都停留在空中,随着节奏起舞。
“这有什么不同吗?你为何这么激动?”
“那太不一样了,慎独、唯我、君心、病、祸、利、虚等管他死道活道还是原初之道,你既已身处漩涡之中,便是天然的蛊壶。但你可是完美的容器,有序也好,无序也好,那些道的信标都能安然存于你体内。真期待你能走出一条怎样的道,或许你也能将圣所建在无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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