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是林槐不愿想起的一天。
在林槐六岁那年,他因为一件事和父母赌气离家出走,朝村子外跑去。
在路上,林槐碰到一个奇怪的人。
那人一身白衣,长得白白净净,仿佛不沾染世俗红尘。
奇怪在,那人用黑布蒙住了眼睛,但是却在林槐一路狂奔时,有预感的躲开了。
白衣人叫住林槐,问他前方的村子里是不是有户人家姓林。
林槐如实回答,并告诉他怎样找到他家。因为在那时林槐的认知里,自家父亲擅长祭祀,经常有村里人或者外地人来找他去帮忙。
林槐想当然地以为白衣人也和那些外地人一样,只是单纯的找他父亲帮忙而已。
但是,他错了。
那次离家出走,他遇到了他的师父。师父自称自己叫诸葛辰,见这小孩年纪小小就敢跑出来,不顾家里人担不担心他,也不管外面的世界有多危险。
那次相遇已经入夜,诸葛辰害怕林槐年纪还小,容易出事,就劝林槐今晚留下来和他做个伴,等明天天一亮,他在亲自把林槐送回家。
“你这小鬼头,迟早会因为这次赌气离家出走后悔的。”
没想到,诸葛辰的话一语成鉴。
第二天,诸葛辰按照约定送林槐回家。但还没有靠近村子,诸葛辰就脸色一变,立刻抓起林槐,只是一个呼吸,他们就已经到村子里了。
林槐还在因为见到仙人施展法术而感到开心,但他突然发现诸葛辰满脸满脸凝重,就乖乖收起玩闹的心思,准备带诸葛辰去他家做客。
他看向村子,引入眼帘的,是一片废墟。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味,遍地都是破碎的砖块瓦砾,甚至还能看到几具烧成焦炭状的尸体,早已看不清样貌。
林槐心里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连忙向家的方向跑去,心里不断祈求那种事没能发生,自己的家人一定还在,自己刚刚看到的只是恶作剧而已。
诸葛辰看着林槐这般行为,不由的摇了摇头。
“时也命也,真是可怜了林槐这孩子。”
当林槐跑到家门口时,却看到了自家大门早就被人用暴力拆掉,扔在旁边。
走进去,他终究还是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一幕。
在院子里,平日里经常照顾他的老管家被人从中间劈成两半倒在地上,内脏从中掉出。家里的那几个佣人眼睛瞪得有铜铃般大,从七窍流出的血液早已变黑,心脏处是一块空洞。
走进内堂,他看到自己的家人的尸体。父亲跪在地上,身边都是干了的血液,双手不知所踪。母亲则是蹲在角落里,怀里抱着弟弟,背部的衣物被烧掉,后背好像已经成碳了,心脏处也有一个洞。
也是因为这个洞,林槐才能发现被母亲抱住的弟弟。林槐颤抖着用手去探弟弟的鼻息,因为弟弟是在场中唯一一个还完整的,没受过外伤的。
“他只是睡着了而已,他还会像以前一样装睡突然醒过来吓我一跳。”林槐看着眼前这个他和父母赌气的“原因”,片刻后就瘫坐在地上,陷入了绝望。
弟弟早就死了。
林槐不由得捂脸痛哭,不想接受这一切。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人,怎么今天就全没了?
这个六岁的孩子沉浸在悲伤中,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
“看来我心血来潮在这里待一晚没有错。”白衣人看着面前还在哭泣的小孩。
“小弟弟,我这就送你上路去找你家人。”
说罢,白衣人直接动手。但却被一根突如其来的绳子捆住,动弹不得。
白衣人顿感不妙,有些慌乱了,因为他自身的法力被封印了,现在的他只能任人宰割。
“哼,敢在本座面前杀人,你真是不知死活!”
诸葛辰不知何时进到内堂里,一把将林槐抱起,开始审问。
“你是何人,为何要杀光这村子数十户人家。”
“我靠冤魂来增长修为,这些凡人不过是我修行的食粮而已,有何不可?”
白衣人有些癫狂,大笑了起来。
“你这些道貌岸然的东西,没有立刻杀了老子是你的失误,让你尝尝老子魂爆的厉害。”
说完,白衣人的身躯迅速膨胀,但在即将爆炸的前一刻却停了下来。
“这不可能!你对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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