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君可是昂公子?”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乐师的问话,恰好解了魏昂不知所措的尴尬。
“正是,不知先生有何教益?”
“不敢,早闻公子聪慧,今日一见,诚如斯言。不过,忝居教席,二三事好叫公子知道。一者,乐者,正心也。心正,乐乃和。二者,六乐者,大舞也,《云门》以祀天神、《大咸》以祀地神、《大韶》以祀四望、《大夏》以祀山川、《大濩》以祀姜嫄、《大武》以祀周人祖先。三者,小舞者,大舞之变也,一人之舞,故称小舞。《帗舞》执五彩绸,祭社稷;《羽舞》执白羽,祭山川;《皇舞》执五彩羽,以祈雨;《旄舞》执牦牛尾,祭辟雍;《干舞》执干戚,祭兵事;《人舞》徒手而舞。”
魏昂还是第一次知道“广场舞”可以分这么多种类,这又是丝带,又是白羽毛的,真是够有意思的。但这玩意儿难度并不大,大体也就和后世广播体操差不多。再说了,魏昂对这兴趣不大,他的目标可不是夺得广场舞大赛第一名,对成为战国第一舞王兴趣也不大。
一旁的魏申似乎看出了魏昂的情绪低沉,不过他却错误地将其理解成了一种畏缩。于是,他朗声说到:“侄儿早就听闻王叔虽未入学,但早已六艺俱精,不似吾这般鲁钝。小子不才,敢和叔父比试一番乐舞?若小子侥幸得胜,则请叔父裸舞以戏。若小子输了,亦如是。”
魏申说的很大声,其他贵族子弟听的一清二楚,马上反映过来这是有热闹看了。秉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全都围了过来。
“我之前是干啥得罪魏申这小兔崽子了吗?不然这小子咋这般貌恭而不心服,自己上大学第一天就想着让自己出丑。回去了一定要好好问问梅宫女,到底怎么回事儿!”
“啥六艺俱精,我之前连乐是啥都不知道?”
“再说了有必要玩得都这么大吗?输了就要裸奔?这要输了,也太羞耻了,还怎么成为战国第一纨绔?”
魏昂在心里直骂娘。
可要是就这么自己承认不行吧,甚至去找自己那位魏侯哥哥让他好好教育教育自己的儿子,魏昂也多少心有不甘,这以后也是没法混了。
就在众人都在看魏昂笑话的时候,却听见魏昂沉声应道:“且说说如何比试?如何评判胜负?”
这是应下了啊!
“彩!昂公子好样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
“叔父于六小舞并不熟稔,小侄毕竟早入学一年,纯比六小舞的话,多少有些不公。”魏申倒也不是一味地咄咄相逼,他害怕自己的这位叔父反悔。
“哼,知道就好。”魏昂懒得多啰嗦。
“以小侄看,不如就比各自所长,双方随心舞之,由乐师先生来评判高下。”魏申的话听起来仅有几分合理。
“好,那边依你。”魏昂应的也是干脆。
魏申的嘴角不自觉地又露出一一笑意,他满心以为自己赢定了。老乐师早就被他买通了,原因也很简单,乐师虽然说起来是他的师父,可谁又会得罪未来的魏侯呢?
连裁判都是我的人,我的好叔叔,你拿什么跟我斗!
而他没有发现的是,魏昂的嘴角也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笑意,小兔崽子,你就等着裸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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