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斯有一把猎弓,他十分爱惜,一有空就用油脂给弦润滑。
今天他又猎了两只野兔,而林愿的腿在他尽心尽力的调养下已经快要痊愈了,短短三天,这种恢复速度实在羡煞旁人。
“打猎的时候碰到隔壁村的一对猎户兄弟,他们正在储备食物,也打算离开这里,也就这两日,流民潮应该就要来了,到时候我们也就要上路了。”
“为什么你能把时间掐得这么准?你怎么知道流民潮会经过这里?”
林愿好奇道。
“每年帝国都会把失去缴税能力的人赶到两不管的地方,让他们自食其力开垦,一旦安定下来,随后税务官就会到位,跟着就是催缴。
有些人被逼得受不了,就会选择一路迁徙也不停歇,这种流民潮,我从小就见惯了,基本六到七年就来上一次,因为气矿战争,这些年是年年都有,还有好几次流民进村抢粮呢,我都经历过。
至于路线嘛,也不难猜,就那么几条,无非要避开走不通的路和成群的异兽,我这个位置打猎的都知道,异兽不算多,所以大概率是今年的流民潮必经之路。”
林愿颔首,轻轻捶打腿部酸软位置,又问道:“流民潮会经过萨加德尼罗联邦吧?
他们不会派人阻扰?”
“两个国家一个鸟样,他们也有流民,管不住的,不如都赶出去,治安官政绩考核的分数都提高了。”
乌斯的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但确实无数流民的真实惨状。
“他们没有反抗过吗?”
“反抗?怎么反抗,反抗不了一点!
沿途都有军队戒备,律装战士徒手都能杀光一两百人还不带喘气,流民们唯一的武器就是冷兵器,连律装的漆都未必蹭得掉。”
乌斯的回答中带着明显的恐惧,他多半见过反抗的流民的下场。
“为什么流民们都选择去极东呢?那里就一定有能让他们容身的地方?”
“在遥远的东方,有一个名为‘震旦’的国家,它有一位仁慈的君主,他会赐予我们肥沃的土地,并派出强大的军队保护我们,到了那里就安全了。
每个向往极东的流民都听说过这个传说,或许真或许假,但至少有个盼头,不是吗?”
乌斯回答时眼中也透着迷茫,但有时戳破别人的希望才是最恶毒的善意。
夜晚再度降临,林愿却全无睡意。
望着天上的弯月,他莫名感到烦躁。
“嘿,你居然活下来了。”
图里森虚弱的声音传来,林愿惊了一下,随即仔细寻找声音来源,最后发现是来自他的手掌掌心,那里有一朵火莲纹身,栩栩如生。
火莲纹身上有一道虚幻猫影,金绿色猫眼紧紧盯着林愿,但他却一点不害怕。
“伟大的逆理术士,你好啊!”
“混蛋,你不要得意!”
“不然呢?我该同情你的遭遇吗?”
林愿对着他冷嘲热讽,图里森气得张牙舞爪却没有一点办法。
忽然,他安静下来,道:“做个交易吧!”
“交易的筹码呢?你现在的样子还有什么是能拿来出卖的?你的灵魂?”
“知识!天火纪元前后的知识,没有人比我了解的更多!”
“哦。”
“‘哦’是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不渴望获得别人不知道的秘辛吗?”
图里森急了,他真的急了。
“你不是告诫我不要知道的太多吗?”
林愿的回答噎得图里森不轻。
“你究竟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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