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公家看到过,外公家大的一个大罐头瓶里漂浮着几只海马,它嘴形几层足须多,一直让人分不清它的整体结构。外公家总是有两三瓶的,一个瓶里偶尔会生下小海马,分成了两三只。我那时并不知道它叫什么。我只是对这种生物特别轻切,我只知道它吃糖水。
妈妈倒了几口海马水喝下之后,它又往罐头瓶里添加几大勺白糖,白糖都堆积在大饼状的海马嘴巴和头上。然后妈妈把傍晚放在铝瓢上没有一滴油渍的冷开水给罐头瓶加满。妈妈每隔3到5天就会给海马加糖加冷开水,每隔半个月就会给我喝几口海马水。
久而久之,我喝习惯了之后,我也渐渐品出了其中香甜的味道。偶尔趁妈妈去忙活了,我会洗干净小手伸进罐头瓶里把海马捉起来摸一下,它冰冷柔软的又很容易捏碎。没一会我又悄悄放回去了。
每天,爸妈日出而起日落而归。我基本上每天跟在妈妈身后,我的小狗狗又跟在我的身后。妈妈说我出生的时候比较幸运,刚好爸爸在八一三地质煤矿厂退休回来能陪伴我。
他分了城市户口和一套小面积房子。由于家里超生严重,他只得回家务农,这样爸爸也回归了他朴素的田园生活。
妈妈说她这么多小孩,只有我最幸福,从一出生就是爸爸妈妈陪伴在我的身边。但是我幼时的记忆是断层性模糊的。
比如,我记得5岁左右,我的五爷他常常划船过来到我们水库尾靠近垄外那边的山上砍柴。他黝黑的皮肤搭着一身腱子肉,做事非常的利索。
他每天天蒙蒙亮不到5点的样子便带着一把斧子和柴刀划船出发,去垄外(我们村靠近水库尾那边的山)做副工,妈妈每天早上会做一盆饭菜打包好,再用铝壶拧上一壶清茶送到垄外。我则跟在妈妈身后。
我问妈妈:“他是谁啊?”
妈妈说:“怡曦,快叫五爷。”
我稚嫩的声音大声喊:“五爷吃饭啰。”
五爷刚刚还在噼里啪啦的砍柴,他停下斧子。
回了声:“怡曦,来了吧。”
我好奇的问妈妈:“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呢?”
妈妈笑着说:“他就是你五爷啊。你爸爸的弟弟,你出生时他还抱过你呢。”
我疑惑的问道:“爸爸的弟弟,爸爸的弟弟怎么和妈妈一个姓,怎么姓尹呢?”
妈妈解释道:“就是…就是你前阵子去你外公家,我带你去看望的那个爷爷生的啊。”
对于这一层复杂的关系我好多年之后才弄明白的,但是弄清楚的意义却没有那么大。
五爷听到我的呼喊,放下斧子慢慢从山上走下来。这个山约莫几十米,不高。山下是几块开荒出来的沙子地,然后是一条小溪。
他到达小溪,蹲在小溪旁清洗了一下手,然后捧起水漱了一下口。他又顺势将搭在肩膀上的白发灰汗巾放在水沟搓了几遍挂在肩上。然后又从腰间取下挂着的茶杯清洗了一下。
妈妈这时已经在地上铺好了一块小正方形陈旧的布,然后她摆了一盆白米饭,另一个盆里是就着新鲜肥肉炸的油炒的黄瓜,有一个金黄色外焦里嫩的荷包蛋,还有3条大点的参子鱼炒的辣椒。足足一满盆。
五爷走过来和妈妈打了招呼,然后笑眯眯的对我说:“怡曦这么大了。”
我看着五爷矫健的身姿黝黑的皮肤露出质朴的笑容,这和他远远看上去高大威严的形象不符。
他拧起茶壶,往拿在手上的茶杯倒了一杯水,随后一口喝完。
我本来吃惊五爷一顿怎么吃得了那么多米饭时,我抬头望了望木柴成堆成堆的倒地在山坡上。还有旁边马蜂窝状的树枝交叉的山坡,我顿时觉得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完成的工作量。
也许是早上五点出发过来到现在9点了,也许是饿了。也许是妈妈做的饭菜太好吃了,五爷狼吞虎咽起来。没10分钟他就吃完了一盆饭和一盆菜。吃到一半的时候,他吃完了鱼,然后他担心盆里的油汤浪费了,他把剩下的一小半盆饭倒在了有油汤和菜的盆上拌了几下,他没一会也吃完了,他和爸爸一样杜绝浪费。吃完饭碗上不多剩一粒米。吃完他打了一个饱嗝,又喝了几口水。
休息片刻,五爷把茶壶和茶杯一起拧走了。五爷又继续跨过小溪,蹲在小溪旁用汗巾洗了把脸,然后他往肩上搭着拧干的汗巾,左手提起着茶壶,右手拿着茶杯。穿过沙地,翻到了刚刚砍伐树木的山坡上。他捡起斧子又开始工作了。
我和妈妈把餐具打包回去清洗,我和妈妈这段时间基本上日复一日的给五爷送饭。
一般这种活计太阳大了可以蹲在树阴底下休息,这时候的天气已经从初夏转移到深秋。山谷时常刮起凉风。我不太记得五爷有没有同伴在那里一起工作,反正这份副工五爷做了一个长达两个季度那么久。
我映象中只有他在那里孤独的忙碌。爸爸可能去外面做副工去了。我和妈妈给五爷送了6个月的饭菜。五爷并没有因为这个伙食胖起来。幸运的是他也没有变瘦。
等忙碌了六个月基本也没啥事了。这六个月间,五爷每天傍晚就会挑起一捆柴往他的木船上搬,顺便带回家。山上还剩下很多捆好的木柴,五爷只得分几天全部挑到水库尾放着,然后用大点的船分两次装回去。
我们这边靠山生活的人就是木柴太多了,从几百米高的半山捱到家家户户分到的低矮的连绵起伏的山,都是各种灌木。别人在开荒的沙地上种了几年黄豆花生,发现收成不景气后,他们改种了衫树柏树甚至山茶。有些为了短时间拿到效益,他们在几片大的水田里种上了成片的杨树。杨树种植最简单,只需要把像一杆寸一样的小枝插进土里就行,没几年就能长成大树。
碰上90年代的好时机,我们这边的人干活更加的卖力。他们把山背面开垦的良田都种上了水稻。碰到旱灾,这一块地势低洼有山间流下的泉水,收成依旧是好的。
妈妈时常说我们村地理位置不错的。什么荒灾旱灾都饿不到我们这里的村民,有时候夏季连续三个月不下雨,隔壁村有自己挖的小水库的村民都要来我们村的水沟清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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