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豹听了,冷冷地瞥了陈永华一眼,冷哼一声道:“陈将军,船厂和军械所既然如此先进,防守必然严密,你又如何能够进得去?莫不是为了劝降而编造谎言诳我们吧?你可要想清楚了,随意胡言乱语,可是要担大责任的!”
陈永华微微笑了笑,神情从容地说道:“诸位有所不知,当时负责船厂的茅元仪曾被发配福建,末将恰好与他有点交情。也正是靠着这层关系,末将才得以进入船厂参观。而军械所则是负责川沙码头的陈子龙带末将进去的。”
所有人听了,都沉默不语。他们都知道陈永华向来喜好广交朋友,为人豪爽仗义,五湖四海到处都有他的朋友。其人脉之广,令人惊叹。
郑芝龙突然皱起眉头,目光锐利地问道:“现在的两江总督就是茅元仪吧?”
陈永华尚未开口回答,却见郑芝龙之子郑成功站了出来。
只见他身姿挺拔,目光炯炯,说道:“诸位,我在南京读书期间,曾听恩师谈到过此人。恩师说此人的确有些本事,一向跟着驸马巩永固四处闹腾。据我在南京的朋友所言,正是他出其不意,抄了满清的老家,让满清损失惨重,元气大伤,从此一蹶不振。”
就在此时,一名守卫神色匆匆地前来汇报,声音急促地说道:“启禀各位大人,外面传来消息,说大夏派来了使者,此刻正在府外等候。”
郑芝龙听后,略一沉思,右手摩挲着下巴,眼神中透着思索。片刻之后,他果断地吩咐道:“把人带进来。”
不一会儿,巩德昂首挺胸,步伐稳健,不卑不亢地走进了宽敞的大厅。
他目光平静而坚定,朝着众人拱拱手,声音洪亮地说道:“在下奉大夏皇帝之命,特意前来拜见平国公。不知在座的诸位,哪位是平国公?”
郑芝龙满脸堆笑,连忙站了起来,伸出右手做出请的姿势,说道:“原来是大夏的使者,快快请入座。”
巩德没有入座,神色庄重,继续义正言辞地说道:“我主宅心仁厚,不忍见战火纷飞,生灵涂炭,特命在下不远千里前来劝降国公。我主深知平国公在福建一带的威望和实力,若平国公愿意归降,我主愿以王公之礼相待,南海一带的军政事务皆可坐下来慢慢商量,定能给平国公一个满意的安排!”
郑芝龙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说道:“本爵早有降意,只是空口白话……”
话未说完,就听到海上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炮响。这炮声沉闷而有力,一听就不是郑芝龙的水师所拥有的火炮发出的声音。
郑芝龙立即下令众将上船指挥,郑芝豹面色涨红,双目圆睁,“噌”的一声起身拔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刀架到巩德脖子上,怒喝道:“你们皇帝太没诚意了,一边派人和咱们谈判,一面又派兵进攻咱们!这算什么道理?今日若不给个说法,休怪我刀下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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