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不知道偎依了多久,怕错过公共汽车,我站起来,牵着她也站起来,离开了这美丽的汉江边。
我们挤公交车回了学校,我不想累坏了心爱的姑娘,送她回宿舍休息。天黑了以后,我到她宿舍门口,等了一会,碰到朱禾碧下楼打开水,我让她帮我叫了王语嫣。
我和王语嫣在校外的餐厅吃了晚饭,我问她还要散步吗,她点点头。我们走到了东湖边,比以往靠的更近一些,也走得比平常更远一些,来到了横着的一块水泥板的尽头。
“我们今天好厉害,居然步行走过了长江大桥,走到了汉江边!”我事后用地图和尺子粗测了一下,步行的距离在十公里以上。
“是呀,我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厉害!”她给我的感觉,娇媚了很多。“这应该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走这么远。”她有点不好意思道:“我一会宿舍就睡了,直到朱禾碧叫醒我。”脸上有点红晕。当时朗月当空,虽然没有路灯,但是皎洁月光之下,我可以看清她脸庞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一时间不由得痴了,突然之间,我紧紧抱住了她,把唇贴了上去,她有半秒钟的挣扎,旋即把唇迎了上来。我不禁停了一下,马上又更用力地贴紧了她的唇,我们的呼吸变得灼热,我感觉得到她鼻呼出的急促的热气。我闭上了眼睛,时间再一次停顿了。不知过了多久,我张开眼,她的睫毛打湿了,脸上的红晕更明显了,鼻尖渗出了细细的汗珠。我搂紧她,吻了她的额头。
那一刻,留给我大脑颞叶海马体留下的痕迹是如此之深,以至于我学《口腔解剖生理》的时候,讲到唇部的解剖,我就会想起她那天的唇;学《诊断学》的时候,讲到触诊的硬度是额头的时候,我就会想起当天她的额头。
就这样,我小心翼翼地迎接到了自己平凡的幸福,给出了平凡的爱。
以后,每个周末,我都会送她回家。
有一次,因为有点事,我们出发的比较晚,她执意不让我送,我却坚持,说晚了我不放心。
僵持不下,我们打了一个小赌,说好我如果赌输了,就不送她。结果我输了,可是我立即反悔,还立即振振有词地给她讲述了王小波追求李银河的故事。
王小波默默无闻的时候,李银河早是一个出过几篇作品的小有名气的《光明日报》的编辑了。王小波用一封封甜蜜的情书疯狂地追求着李银河,可李银河的态度一直都不明朗。有一次王小波被李银河的无反应气坏了,发誓说再也不给她写信。结果,过了一天,信又来了:“我自食其言,又来给你写信。”
我还引用了王小波在《爱你就像爱生命》里的句子:“我把我整个灵魂都给你,连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气,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种坏毛病。它真讨厌,只有一点好,爱你。”
她又好气又好笑,只得让我跟上了车。
星期天,我到车站接她上学的时候,她见到我,罕见地抱住我哭了。她在来的车上,碰到了一个变态。那男的四十多岁,故意在她身后贴近她,她换了几个位置,都躲不掉。她突然想到,要是有我在,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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