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再仔细的会会他。”
语毕,李尘转头看向身侧的司琴。
司琴年岁还小,她的身量并不算高,此刻用手高举撑着青罗伞,要为比自己高出不少的李尘遮雨,显得十分吃力。
李尘蹙眉,一把接过司琴手中的青罗伞,“跟在我身边,随我入府。”抬脚向前走去。
司琴愣了一下,她望着李尘的背影,迟疑了一下,挪动脚步跟了上去。
俩人由童仆引路,入了李府。李氏府邸占地近百亩,幅员极广,五路九纵,在府中后院有一处花园,走至院门下,抬头去看那匾额,只见其上题有永秀二字。
入了永秀园,首先入目的是一处池塘,塘里荷叶连连,塘边水榭里有僮仆端送酒食,女眷在西侧弹琴,有人和歌而唱,传来阵阵灵动的铃音。
再继续向远处望去,李尘却不惊讶,如今正值季春,那不合时宜的菊花、腊梅竟然都于同一季节绽放,实在开眼。
“难怪这个园子叫永秀园,竟然是如此门道,不知这花园中也施加了玄教的哪种神应法,真是令人赞叹。”
李尘来到水榭前。
水榭里摆了几扇屏风,划分出若干区域,各自摆了一张足案,设了宴席,往来间有女使端茶送食,已经有数位饮酒交谈。
李尘不动声色来到水榭里,他抬头向前望去,堂上正首的足案台前还空缺着位置,尚且未坐人,而右首的足案前,李自成已经席地而坐,仿佛没有看见他,正自顾自的为自己倒酒。
至于左首的足案前,坐着一位体型敦厚的年轻子弟,李尘认识他,他叫李恒富,字承贵,修为已至炼气六层,尚且还未圆满,往日里是李尘的小跟班,是个怪会油嘴滑舌的秉性,此刻正笑呵呵的看着他。
而令李尘有些意外的是,前身的生父生母,李景行与宋氏,此刻也在这水榭里,就坐在李尘右手边上的两张足案前。而左手边的那张足案还空缺着,琢磨样子像是给他留的位座。
李景行做的是灵石交易的营生,在沥都府中独自经营一家商行,算是掌舵的一把手。他此刻身穿圆领褐衣,脸上有着深沉的法令纹,有些苍老。他似乎并不待见李尘,扭头瞥向水榭外面的景致。
宋氏则看起来就要好相与不少,她穿的是一身水蓝色的绸缎,黑发坠着发饰,面容姣好,虽不年轻,但还保养的十分妥当,此刻却一脸担忧的看着李尘。
李尘俯身恭恭敬敬朝身侧一拜,“承鄞见过母亲父亲。”
宋氏脸上泛起慈爱的微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听说你在浮玉山上出了事,可把我给急的,菩萨保佑,如今眼下见你无碍,为娘这心里这块石头啊,就算是落地啦。”
“景行啊,还不快好生看看你儿子,景行?”
却又扭头督见李景行沉着一张老脸,并未直视李尘,仍然看向水榭外,就好像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把魂给勾了去似的。
李尘不禁皱眉,心头狐疑,怎么,李景行不喜欢他李尘这个儿子?这父子间有什么隔阂?
宋氏用手推搡了李景行一下,嗔了他一眼,心中无奈叹气,却又转过头来笑着打圆场,“承鄞,你爹他就是这样,回头啊,你回到府中好生与他说说,千万别往心里去才好。”
“哈哈,说起来,承鄞自打入了神雀宫,景行与他已经许久未见了吧?”
有一道苍老的笑声由水榭外由远至近,传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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