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盒质量不好,但密封性很强。
这两幅画轴不论是从大小还是材质都不一样。
我把木盒里面的画卷摊开在案台的左边。
画心尺寸四尺三开(69x46㎝),花绫是深绿色,画心题字:腊梅迎春,画上两只栩栩如生的小鸟站在开满黄色花朵的树枝上。
整幅画保存完好,我掀开画,低头看了一下背面,颜色正常,没有泛黄、变色。摸上去触感良好,没有风化、酸化的迹象。
戴着手套操作不方便,我不去看后面三个人的脸色,直接把手套脱下来。
用手指在画心上点了两下,有白色毛絮一样的东西沾在手指上,画心有点潮湿,纸张质量不好。
用手摩挲了一下花绫的装裱接缝,花绫材质好,装裱工艺也很好。
我再仔细观察画作,不看画工仔细观察颜色和痕迹,树根部分墨迹有些微微散开,花朵颜色也有些晕开。
造成这种情况要么是用的颜料、墨不上纸,要么就是装裱的时候出了问题。
我拿出手电筒,把画拎起来查看画心,我透过光看见画心夹层里面有几块黑影,我把手电筒移过去,仔细观察。
是碎纸,应该是装裱的时候棕刷摩擦画心留下的,再次对应了上面的推测:画心用纸不好。
经过一番观察便得出了结论,这幅画距今大约90-120年,整个作品状况良好,外表灵气充足,没有怨气滋生,无需修复。
只是画心有点潮湿,晒晒太阳就好了。
我转头看向另一个画轴,怨气横生,想必这次的主角就是它了。
我从包里拿出纸笔记下刚刚那幅画的信息后放在一旁,方便等一下再记录这一幅。
另一幅画怨气有点大,我不得不重新戴上手套。
手一触碰发黄的画轴,隔着手套还是能感觉到它的湿润干瘪,手握画轴中间的纸张,它直接陷进去了,比看上去要脆弱的多。
我把它小心翼翼地摊开,过于薄的画轴因为时间的痕迹呈现凹凸不平的样子。
画心寥寥几笔勾勒出两只小鸡,小鸡下方还延伸出一片叶子扁平的树枝。
说实话,画的不怎么样。
我欣赏完画技之后一眼就被纸张材料吸引,整体厚薄均匀,墨色与颜料渲染契合,是不可多得的好纸。
虽然整体凹凸不平还有些水渍,但旁边的花绫和上下部分都没有破损、开口,装裱工艺极好。
背面只有接触空气的那一小部分有一些裂口,怨气就是从那里逸散出来的。
这幅立轴主要是水渍、污渍、变形、开裂这几种病害,算是非常非常小的问题。
最主要的还是怨气。
经过我的拍照片、量尺寸等一番操作后将立轴情况一一记录在文物修复登记表上。
在开始修复前必须要记录好文物之前的详细信息,包括且不限于名称、年代、质地、材料、现状描述等。
做完这些事已经是凌晨,我们几人被带下去休息了。
修复立轴之前需要先拟定修复步骤再实施修复。
这个过程需要耗费许多时间,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我需要充足的时间来准备。
那两幅立轴自从那晚检查完后就被那个蓝色大裤衩拿走了,原封不动地保存在隔绝怨气的密室。
我在屋里已经写了两天的修复计划书,刚写完,等下午提交预约修复申请,就可以准备修复了。
我拉开老式木门,看了一下天气。
接下来一个星期都不会下雨,伸手感受了了一下,温湿度也适宜。
天时地利人和!
余光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之前穿着蓝色大裤衩的大哥,“张天师!”
他扬起戏谑的笑容,“哟,刚起床,年轻人身体就是好,不用吃饭。”
我脸上笑嘻嘻,心里已经把他的小人打了好几轮了。
他屋子就住在隔壁,不熟的时候看着挺高冷的,混熟了,他的阴阳怪气就藏不住了。
“你刚刚说啥?”
突然想起来什么,我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手表。
12:25!
再过五分钟就是食堂关闭的时间点,以我的体力绝对无法跑到食堂。
更别说那里是提前一小时登记订餐,统一用餐的。
这顿饭是吃不上了。
对面那人穿着熟悉的蓝色大裤衩,看到我扭曲的脸控制不住笑了一下,他靠在柱子旁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们院子中间隔着一片菜园子,没有围栏。
我指了一下菜园子,眼神示意:你确定?
他点点头。
见旁边没人,我直接跨过栏杆挑到菜园子里,穿着拖鞋小跑过去,一边手舞足蹈,“天师!”
他从口袋掏出一个小面包,远远丢给我,“接着。”
他突然又低声说,“藏好了!”
我赶紧塞进口袋,“好了。”
他神秘一笑,我正感不安呢,他突然摸这心脏,痛心疾首道:“小李啊!你再饿也不能偷菜啊!”
靠!
他突然演起来肯定不是给我看的!
只能绞尽脑汁思考对策,想到我背后不知道站了多少人就冒冷汗。
我指着旁边的白菜,急中生智,“张天师!你是说你要这一颗菜是吗?”
看他凝滞的脸,我接着发力。
“天师,你放弃吧!”
“有我保护,我绝对不会让你偷菜的!”
应该够了,我小心翼翼转身,看见身后的人,脸上露出意外的表情。
‘惊讶’地说:“顾队,好巧啊!”
他穿着制服脸色严肃,点点头没说什么。
我悬着的心放下了一点。
正要开口说话,顾陌突然转身低头,快速拔了一颗大白菜急匆匆地走了。
再眨眼人就已经在菜园子外面了。
???
我抬头看张天师,“这是顾队的菜园?”
张天师靠了一声,指着白菜,“给我也偷一颗。”
我摇摇头,“你自己下来拿。”
我看看旁边地上的大坑,只想赶紧离开案发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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