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弦在胡村一直住了小半个月的时间。

其一是为了等自己的蛇皮蛇筋处理完成,其次就是,陶弦在这小小的山村中还真得了趣。

三天两头去胡震家里做做客,看看鞣制蛇皮的过程,时而又上山转转,随手打些野味,还和二东交流学习了烧烤的做法。

两天之前,陶弦还跟着二东去了一趟附近的小市集,其实就是附近的几个村子之间约定俗成的集市,但是人气之旺,品类之丰富也让陶弦直呼不虚此行。

自从彻底地洗去了身上的“蛇味”,又换上干净的粗布素服,腰扎麻绳,头发老老实实地用根白布条束起,陶弦就如同一个普通的乡野村夫,不再那么引人注目了。

即使偶尔有不相干的人和他产生交集,对方也只会对发生的事情模模糊糊地留一个印象,但是对于陶弦的容貌,明明看的时候还真真切切,可转过头就想不起来具体的细节了。

陶弦自己也乐得如此,他其实并没有特意去想办法,仿佛某时某刻灵光一现,不耐烦了无时无刻的注目礼和窃窃私语,身上自然而然地就起了变化。

胡大东那边,情况却有些反复。

村中大夫给开了外敷内服的药,但其实多是补气血和治外伤的功用。虽说那巨蟒无毒,但或许是因为头部进入了食道,还是受到了很严重的腐蚀伤。

清创过后,口鼻部一天一天地烂掉,伤口发炎造成的发烧反而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夜里,陶弦正在打坐观想,忽然就感觉到隔壁大东的房间中,情况有些不对。

刚刚呼吸怎么停住了?

他忙点起油灯轻轻走进了大东的房间。

一进去,一股腐烂的臭味就扑面而来,陶弦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情况有些不妙啊!

臭味的源头就在大东的创口位置,陶弦将油灯提近了些,只见那口鼻处都有粘稠的浓水涌出,几乎堵住了所有的洞口,怪不得呼吸不畅!

左右一看,旁边的床头就放着清水和手巾。

情况紧急,陶弦便死马当活马医了。他一只手扣在对方的手腕,一缕清气顺着经脉进入了胡大东的体内。

随着清气在对方体内游走,陶弦心中顿时明晰了问题所在。

表面是伤处淤堵,实际是肺经不通!

当时那大蛇的牙齿可有不少都穿入了胸腔,虽然那些伤在外面看起来好得挺快,没有口鼻处的恐怖外显,可是对肺部的损伤却一点也没补回来。

这恐怕也是大东一直虚弱不醒的真正原因。

好在,对于肺部的损伤,陶弦也算是经验丰富。毫不夸张的说,这点小问题比起他之前来,可谓是小巫见大巫。

陶弦心中有底了。

“陶某已经救了的人,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轻声说了一句,他导入的那缕清气就在大东破损的肺脏中动了起来。陶弦清楚对方只是普通人的身体,经不住快速剧烈的冲撞,因此格外有耐心。

陶弦保持着一个姿势擒着大东的手腕稳稳坐着,闭着眼,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在那缕清气小心的引导下,大东自身的血气终于冲破了一个个淤堵的部位,流畅地行走了一个周期。

与此同时,就在成功的一瞬间,大东的眼皮剧烈地颤抖起来。

陶弦早有准备,一只手扶着他的背让他上半身坐起,另一只手拿起一旁的手巾接在他的口鼻处。

“嗬……嗬……”

“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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