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镇海侯于朝堂议事。
大殿之内,气氛沉凝似冰,群臣分立两侧,皆面容肃穆。
恶离率先趋前一步,扬声说道:“主公,今时之镇海司,看似平和安宁,实则暗藏重重危机!当今天下,诸侯纷争不息,虽暂且无暇顾及其地,但一旦局势稳固,必定前来进犯。北部扶桑虎视眈眈,西楚与赵国亦对我镇海司心怀觊觎已久。依臣之见,不若趁早依附一方强大势力,方可确保无虞。”
恶离心底暗自筹谋,自己来时直接北逃扶桑,为了攫取更多的权力和财富,毅然决然的背叛了镇海司。
忆起曾经的誓言和理想,恶离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愧意,然而这丝愧意瞬间便被汹涌的欲望所吞噬。
恶离暗暗思忖:“人生在世,无非图个荣华富贵,如今有此良机,怎能轻易错过?”
恶离的学生赵穗或是理解老师之意图,赶忙附和道:“主公,恶离大人所言甚是。如今大争之世已然开启,中土有碎成了二十多个割据势力,只有一隅之地的我们应当以全城百姓为重,先以委屈求全,日后再图丰功伟业。”
赵穗一心追随着恶离,认为恶离的决策皆是为了众人的福祉,却未曾觉察到恶离的真实意图。
泊禹闻听此言,挺身而出,慷慨陈词道:“侯上,我等断不可投降!我虽年少,但心怀报国之志!现有《兵略》呈上,只需三百兵卒,便可让诸君看到守护镇海司之希望!”
恶离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哼,黄口小儿,口出狂言。打仗岂是儿戏,又岂能仅凭你一张嘴?”
泊禹毫无惧色,瞪着恶离:“先生,我绝非空谈之人!我愿以性命担保,若不能保镇海司平安,愿提头来见!”
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二十一世纪青年来说,任由小日子在中土作威作福,比一刀一刀把他凌迟都难受。
伊川此时站出,为自己的亚子挺身:“丞相之计断不可行。镇海司此前得罪了朝廷里的世家,已然落下话柄,天子的讨贼檄文亦已发出。如今,镇海司无论依附与否,在中土局势相对稳定时,都会成为被吞并的对象。此时投降,不过是羊入虎口,徒增耻辱。”
伊川继续说道:“泊禹既然已经献上《兵略》,诸君当不拘一格观望一二,而非凭借资历于此以大欺小。”
武岳沉思片刻,内心早已被所谓的兵略动容,沉声道:“就给予泊禹三百兵卒,看他能有何作为。朝会至此结束,诸位散了吧。”
朝会结束后,泊禹寻到沐辰,严肃地说道:“沐辰,竹简沉重,不便携带,而我有一物名为纸,它有利于信息传播,且并不沉重。我教你造纸之术,你意下如何?”
沐辰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说道:“纸?我从未听闻,真有如此神奇?”
泊禹点头,笃定地说道:“没错,日后你自会知晓。这一物出事,它会改变我们的生活与未来。”
随即,泊禹将自己所知的两种造纸术之法交付给了沐辰,并嘱托道:“若你我二人欲在镇海司立足,且让伊川先生日后能为我们发声,就必须按照要求一次成功。”
人总是对未知的事物抱有恐惧。沐辰只觉压力如山般袭来,但为立足不得不得硬着头皮接下此任务。
但当沐辰接过帛书之后有些许喜悦。因其泊禹害怕沐辰忘却,泊禹还贴心的配置了插画,和自己能想到的可能遇到的问题都写上边了。
在托付沐辰秘密研究造纸术之后,伊川也找到了沐辰,要求一起去搜寻一些证据。
昨日泊禹的一番话让伊川甚为困惑,困惑践行了数百年的礼乐制度或许当真存在问题?
不过令伊川更为在意之事,莫过于镇海司内部有叛徒,毕竟三大府本是国本特许的独立之地,可独立发展政治、军事和经济,可为何恶离要发表投降之论。
在越想越觉不对的思绪中,伊川开启了他的暗中调查之旅。
另一边,泊禹来到了军营之中,此时已有三位百夫长在等候泊禹的到来。
其中刘震率先迎了上来,抱拳爽朗笑道:“教头,久仰大名,我刘震性子直,说话冲,您多担待。”
泊禹忙回礼道:“刘百夫长客气,往后还需仰仗您多多支持。”内心有些差异,他怎么可能会认识我。
随即刘坎也走来,神色沉稳,目光中透着审视,微微拱手道:“教头,我刘坎做事向来求稳,行事从未有过半分差错。”
泊禹点了点头。
泊禹见最后那百夫长只是行礼,便问为首的刘震:“刘百夫长,想来这你也是刘家三兄弟吧?”
刘震哈哈笑道:“教头真是心思缜密,确实如教头所猜。我们三兄弟,我主中,其余左右策应,于两线作战从未有过敌手。”
泊禹言罢便令刘震带十名士兵上来,马不停蹄的开始了他的授课。
泊禹将他老哥探亲时期所讲的军队中的队列训练部分尽可能详尽地讲解。同时每个单个军人的队列动作都亲自示范,并逐一加以指导。
他庆幸,在这近乎上古的时代,存活下来的老祖宗皆经过大自然的严苛筛选,不像后世有那么多身体不协调、扁平足、身体柔韧性不佳之类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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