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我能自己去上学吗？”
纪凝边喝豆奶边看着他问，那双杏眼里充满了渴望。
施家华忍俊不禁，小姑娘是真的很可爱啊。
“当然可以，我们汝汝自己能确保自己会日日早起赶公交吗？”
以前是叫司机接送，放心不下她一个人，但是一看到那双眼睛就憋不住了，算了算了汝汝喜欢怎样就怎样吧。
很快，纪凝就在公交站开始等车了。
她喜欢所有的事情按照自己的计划走。
是开学日，在下一站到来之前车里就和沙丁鱼罐头一样了。
“投币啊，你不投币怎么能上车？”
声音是驾驶座的司机传来的，声音里满是不耐，正用不屑的眼光上下扫视着面前这个年近六旬的老人。
“抱歉，之前没来过城里，不知道这辆车去哪里，我也不识字，能告诉我一下吗？”
老人右手牵了个看着不大的小孩，衣服洗得发白，看上去用的年岁已久，正因为司机无由的怒火躲在了那个婆婆的背后。
“到合泽，不识字你还来城里刚什么。”司机再漏鄙夷，婆婆未言，默默从手里零散的纸币中拿出两个硬币放了进去。
一旁的孩子似乎是忍不下去开口说道“城里人了不起吗，素质也就这样”
婆婆赶忙拉住孩子的手嗔怪道
“小轩！”
“切，就是比你们这样的了不起。”司机挑衅地看着那个小孩。
周围的人没有插嘴，有的开始看手机，有的假装看街道，有的看起了手上的早餐。
嘴里喊着“快点啊，等会上班都迟到了都。”
“是啊是啊，我们还要上班呢”
“哪来的孩子在闹啊，有人教育过吗？”
司机抬起来头往前看，“看什么看，我要开车了。”
婆婆只好带着那个小男孩往里面走。
纪凝眉头紧缩，看见男孩腰侧紧握的手，好像看见了以前的自己。
之前在一个大伯家也有这样的事，本来是表姐把别人的花瓶古董打碎了，但是大伯却要她顶罪，她反抗了，比这个男孩还激烈。
当时牙好像被舅舅打碎了来着。
事后逼着她去兼职还钱，她有好一段时间没读书，不分白天黑夜的挣钱，最后还上，才放过她。
纪凝正想出声，却听见了低低的笑吟，在她右侧的座位上。
那人脖子上带了个耳机，上车的时候就看见了，但卫衣帽子遮住了大半脸，看不见脸，只觉得身量很高，应该是在睡觉。现在脸随着动作从衣领里露出来，瓷白的皮肤和那双细长的桃花眼让纪凝晃了下神。
“嗤”
像是看了个喜剧片，那人憋不住笑出了声。
“现在做个司机也是觉得自己高贵了，我这读书人，祖国的花朵，砸了这车也是行侠仗义吧。”
语调轻扬，边说边将座位让给婆婆，觑了眼男孩。
“小孩，你没少胳膊腿，我就把这位置给你奶了嗷”
说完，就站在一边，抬头不见扣环，只有纪凝这有，便到纪凝这站着了。
长得高，不用怎么抬手就拉住了扣环，接着就靠着手臂又开始睡了。
车里刚刚说话的人听完顿时哑声，其他人也陆续嘀咕。
“是啊是啊，都是人，谁又比谁高贵，一个司机还搞上歧视了。”
“估计自己过得不如意就在这拿别人撒火吧。”
“现在还有司机歧视百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
车里响起不平的声音，那个小男孩看向程允祐的眼神里都是膜拜。
而当事人还在悠闲的睡觉。
站着都能睡，这么困吗？
纪凝想着
突然一个急刹，那人一下没稳住，眼看着就要砸向纪凝。
顿时纪凝就往后靠
好白啊，五官也好看，但不希望他砸向自己，不然太麻烦了。
通宵陪兄弟刷题，程允祐已经撑不住了。眼皮根本就睁不开，大脑已经不受控制了。
等反应过来，已经要扑到人姑娘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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