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是谁”······这个问题,仍然没有答案。
“还有,既然你现在还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那我先给你起一个好了!”亚尼摇着尾巴兴奋地说。“等你以后想起来了,再叫自己的名字!”
“嗯嗯,好的······”
“嗯,就叫你······棂吧!狼人语里面‘陌生人’的意思!”亚尼一边说一边看着少年的脸,见他并没有露出“这名字是不是起得太随便了”的表情,就接着放心地晃晃耳朵。
棂,少年带着空空如也的记忆,接受了自己的这个新名字。
“这里叫做‘边缘之地’,别人一般叫我们边缘拾荒者。”亚尼说。“当然这个地方不止有我们这一群人······”
“还有其他人吗?那他们是干什么的?”少年好奇地问道。
“嗯,这个你生活一段时间就知道了啦······”
看着面前跳动的篝火,少年发起了呆。冥冥之中,脑海中又响起了什么。
“我要弄清楚我的身世!因此我必须要那边去!”少年突然大声说道,把亚尼和周边的人吓了一跳。
“你干吗呀!吓死我了!”
“对不起,下意识就说出来了······”少年抱歉地说。“我感觉一直想去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好像跟我有关······”
“你不会在说凝结之塔吧?”亚尼嘟着嘴不满地说。“就是你刚才要去的那个地方?”
“是的······”
“我都说现在要去是不可能的啦······”随着时间过去,洞外透进来的光线逐渐昏暗。少年把一些东西加进发蓝色光的灯中。“且不说后面的事,在十区九区之外我们就会被拦下来的······”
“那亚尼,你能跟我讲讲关于这个城市的事情吗?”棂说。“抱歉,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没事,这也不能怪你啦。”亚尼说。“虽然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我还是尽我所能给你讲讲吧。”
“好的······”
“亚拉斯是一座超级大的城市,它一共有十个,不,十一个区域,最里面是零区,最外面是十区。这些区域是根据地形划分的,从外向里地势逐渐抬高,这些区域就建在不同地势的台地上。”亚尼耳朵摇来摇去地说。“住在越里面区域的人和种族在城市里的地位越高。比如说一区,住的就是整个城市地位最高的人。”
“种族?这座城市里有不同的种族?”
“嗯。总的来说一共有三个种族。血族,狼人,还有人族。人族包括人类和精灵。”亚尼说。“我嘛,我就比较特殊了······我是混血种族。”
“那我是······”
“之前不是说了,你应该是人类吧······种族都有很好辨认的特征,吸血鬼有翅膀和獠牙,人类什么都没有,精灵有尖尖的耳朵,狼人就更好辨认了······”亚尼说着声音逐渐小了下去,慢慢竖起了耳朵。
“狼人有耳朵?”
“嘘——”亚尼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沉默了一会儿,他赶紧跳起来,把洞内蓝色的灯光和火光都掐灭。人群骚动了片刻,随即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别说话······吸血鬼来了······”
不久后,头顶传来一阵翅膀的扑扇声,似乎有一群东西正从洞的上方飞过。过了一会,扑扇声逐渐远去,但人群仍然保持着寂静。只有亚尼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背上什么东西,在黑暗中向洞口爬去。
“······你去干什么······”棂小心地跟上亚尼,小声问道。
“那些去找物资的人现在有危险······没想到今天吸血鬼会来这么快······”顾不上解释,亚尼转眼消失在了黑暗中。
来不及想会不会添乱,棂跟了上去。一种直觉让他没有思考就行动了起来。
“糟了!”等爬到洞口,瑟特听到亚尼的声音说。远处昏暗的夜色下,隐隐约约能看到空中一群黑影在不远处一个地方盘旋着,似乎随时就要群起而下。
“棂?你怎么跟出来了?快回去,很危险!”发觉棂跟上来,亚尼回头焦急地说,两只眼睛在昏暗的天光下瞳孔变得巨大。
“我来帮你。你是要攻击这些吸血鬼吧。我看不清周围,但我能看清他们的轮廓。”棂坚定地说。“你把我带回这里,现在让我来帮你吧。”
“你······好。”想到白天棂的表现,亚尼眼神也坚定了下来。“我们往那边移动,等会我吸引他们的注意,你在暗处射击他们。”他把背着的东西交给棂。那是一支发射东西的工具。尽管是第一次见它,但他好像知道该怎么用。
“但是你来攻击不是更好?你应该更擅长用它攻击吧······”
“他们有生物雷达,只有我才能吸引开他们的注意。”顾不上多说,亚尼领着棂爬上一处山坡,然后自己立马向吸血鬼群所在的地方跑去。
“呜——————”
亚尼趴在地上,发出一阵长长的嗥叫。嗥叫声盘旋在空中,吸血鬼群立马被吸引了注意。但仅有几个人扑扇着翅膀飞来。
“咻——”尖锐的箭矢破空的声音。一支反着银色光的箭矢从棂手中的弩枪中射出来,精准地命中了其中一个吸血鬼的胸口。被命中的吸血鬼惨叫一声摔到地上。剩下的几只立马散开。
棂快速装好弹药,又向着一只吸血鬼射出一箭。
眼看损失两个同伴,剩下的吸血鬼原地散开,然后从不同方向以歪曲的轨迹向射出箭的方向飞近。
“棂······可恶······”亚尼从远处向吸血鬼群的方向奔去。一旦他们接近了棂,那就糟了······
“呜————”
这时,又一声嗥叫在周围某个地方发出。
接着,“呜————”
“呜————”
“呜————”
一声又一声的嗥叫从周围不同地方传出来。趁着吸血鬼群慌乱,一支又一支弩箭从四面八方射出,有的击中了天上的吸血鬼,有的落空了。但这已经足够了,剩下的吸血鬼成群落荒而逃。
四周爆发出了胜利的嗥叫。一个个有着耳朵和尾巴的衣衫褴褛的人从垃圾堆和土包后面走了出来,聚在了棂和亚尼身边。
“瑟特!太好了!”亚尼看着其中一个人。“我们现在安全了!”
“今天太险了,这些吸血鬼出来的这么早······”那个男人咒骂道,然后又温柔地摸了摸亚尼的头。“谢谢,多亏了你们,我们才有机会包围它们——你是新来的人吗?竟然箭术这么好?”
旁边的众人纷纷传出赞叹的声音。
众人回到洞中。出去采集的人们打开袋子,掏出一件件废铜烂铁,以及一些散发着腐烂气味的灰色块状物。
“那些吸血鬼为什么要攻击我们?”棂问道。
“当然是为食物。他们是跟我们一样在这里生活的人。为了活下去,他们袭击别人来吸血。”说着,只见洞中又是一阵骚动。几个人将刚才杀死的吸血鬼的尸体搬了进来。
“嗯。今天应该没危险了,我们出去说吧。”亚尼站起来说。两人来到洞外面。
从洞口,可以听到隐约传来的咀嚼的声音。
“我们不会主动去狩猎别人,但是送上门来的东西,大家也不能不要。”亚尼背过脸说。“但我是不会吃的。”
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沉默。
“毕竟大多数人都有狼人的基因······如果不尽力找食物就会饿死······”
“亚尼,”棂说道。“你之前说,我们不能去十区和九区以外的城区对吧。”
“嗯。”
“那就是说,十区和九区我们是可以进的?”
“是的。”亚尼说完,想到了什么,惊讶地抬头看看棂。
“这样的话,那拜托了,亚尼,帮我个忙。”棂继续说。“我想去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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