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在无人的森林里驰骋，森林里高大的石树借着月光，投下道道影子，画在这往日热闹的林间小路上。
随着车子的前进，王言发现路面越来越平整，破车水泥墩都被清理到了往日的人行道上，有序的分成若干堆。
拐过一个弯，王言在路尽头看到了亮光。
沿着笔直的街道开了一小会，王言终于看到了亮光所在。
一道拦路闸横在路中间，六个闸口，三进三出，匝道是很老式的塑料横杆，文明时代的产物，标准的只防君子不防小人。
拦路闸两边是长长的铁丝网，延伸到远处王言看不到的地方。
闸口两侧，两个大大的路灯正挂着亮着光，看来大营地这边居然是有电的。
现在是夜里，匝道口除了几个执勤的人，并没有人进出。
王有庆看出来王言对这匝道口感兴趣，解释了一句：“是不是觉得，这种玩意儿能拦住啥？”
王言点了点头。
“本来也没有打算拦住什么，外面的混子都带着长短火儿，机器人更是直接能飞，就算修个几米厚的水泥墙又有什么用。
这么画一个圈，其实只是给住在里面的人一点，微弱的安全感罢了。”
王言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丝丝自嘲。
“这玩意儿能给什么安全感，”王言斟酌了一下措辞，“这东西啥都拦不住，只能拦住手无寸铁的人。
我看更像一个猪圈。”
王有庆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车子开到了拦路闸面前，守在门口的执勤明显认识这俩车，一个挂着长火儿，穿着短裤的人走到近前：
“哟呵，老王回来了？怎么样，出去有捡到什么货吗？”
短裤男看向车里，一眼就注意到了王言这个生面孔。
“这位是？”
王有庆笑了笑，把从吴老二那儿弄来的烟摸出来一包，递了过去：
“一个小朋友，在外面碰巧遇上了。有点小小收获，兄弟们夜里执勤辛苦了，拿去解解乏。”
“呵呵，这怎么好意思。”短裤男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手已经抓住烟，塞进了自己包里。
“行了，是老王他们，放行吧。”短裤男刚才还想追问王言的身份，现在就直接是挥了挥手，走出来一个人，把塑料杆子抬了起来。
“兄弟，打听个事啊。”
王有庆从包里再掏出一包开过的烟，给自己嘴上挂了一根，也不点着，倒是给短裤男递过去一根。
短裤男笑呵呵地接过，王有庆从兜里摸出火机给他点上：
“江星的车子，回来了没有？”
短裤男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只是笑呵呵地又吸了一口烟。
王有庆把手上那盒还剩半盒的烟递了过去：“呵呵，我倒是忘了，我其实都不爱抽这玩意儿，这个就给勇哥你了。”
叫勇哥的短裤男笑嘻嘻地接了过去，又吸了一口烟，这才说话：
“星哥的车是从另外一边回来的，我听说，他们也在打听你们回来没。”
王有庆眉头一皱，又很快松开：
“行，那谢谢勇哥了，常联系，走了啊。”
短裤男摆摆手，回了值守的亭子，和同伴继续打起了牌。
司机位置的小哥这才踩下油门，进了这铁丝网里头。
“老赵，江星应该是知道了响动，在打听我们的消息呢。”王有庆捏了对讲机，小声说了一句。
“那啥B，打听我们又怎么了，难不成还要在森源里头跟我们顶顶角？”赵航骂骂咧咧，他对江星明显有怒气在。
“他是最讲面子的，”王有庆想了想，“我们整吴老二，折了他的面子，他肯定要对上我们的，大家回去上交武器，短火儿都记得留下来。”
“知道了。”赵航回了一声，应该是又在交代车里的兄弟们。
“我现在咋办，还铐着啊？”王言问了一句。
“去人口登记处登个记吧，”王有庆看了他一眼，“我们顺路一起，免得那边的人搞你。”
“这么社会吗？”王言翻了个白眼，在修真界当惯了修行明星，他一下子是真的不适应。
“呵呵，社会的还在后头呢。”王有庆看似说笑地提醒了一句。
......
登记处在森源酒店二楼。
从人口登记处出来的王言钻出森源酒店的大门，已经是天亮了。
森源酒店处在小县城的西南角，背后是小县城最大的公园，这里在和平时代，还号称公园酒店高级体验，哪怕是普通大床房单间，也是大几百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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