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德蔓城城门一个身着朴素的车夫和一辆简陋的马车正悄悄往德京城方向快速通行。顺着目光向上,城门之上的女子看着疾去的马车巧然一笑。当晚,探子急匆匆来报,德蔓城边境军营遭东筑国突袭,军营中的物资正不断向东筑国驻扎地运送,更坏的是,留在军营中看守的士兵连同山上准备引发雪崩的士兵小队一起被一网打尽了。各将领听此消息急忙商量对策,到最后也没商量出一个解决方法,杨将军勃然大怒,竟然直挺挺的晕了过去,军中士气低落,霎时间军心大乱,更有甚者为了保命准备连夜逃出军营。
冷风萧瑟,“咯吱”一声,门…开了。“您老人家生病,我这个最亲近下属的肯定要第一个来看望一下您。”一个佝偻的身影映射在屋内的地板上,“李大堂?你又是何必呢?唉…”杨将军听着熟悉的声音苦涩的叹了一口气。“看在十几年我给您端茶倒水的情分,我来体面送您这位老将军走最后一程。”李大堂拂了拂衣袍,拿起旁边侍卫递来的酒壶跨过门槛来到了杨将军床头,将怀里掏出来的药沫倒了进去,没有一丝犹豫递了过去。而杨将军就像睡着一样,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不说话。“今时不同往日,军中已经是穷途末路,将军要是还想留下最后的体面就喝下这壶酒。若不想,我也可以亲手送将军走最后一程。”周围的侍卫拔刀围在了床头。杨将军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怒瞪着向他递酒壶的叛徒,艰难的让自己坐了起来。只听刺耳的拔剑声,“不劳烦我们的李先生,老子自己来!”离床头最近的侍卫剑鞘已空,剑已经被杨将军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老子今天就算要死,也不会死在你们东筑国的野蛮人手上,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在床前仰头大笑,眼里噙着泪水,是不舍也是不甘。“我本将心报本国,奈何奸人正当道,啊!”杨将军的手微微一动,“噗嗤”一声血溅白床单,一片血红…
“呸!还想杀老子!老子忍你们很久了”杨将军吐了一口唾沫,从床上跳了下来。看着床头倒下的几具尸体,老李有些错愣,措不及防被林霆从后面踹了一脚,被赶来的暗卫按着脑袋跪了下来。林栀音缓缓的从门后面的暗道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团扇摇呀摇,轻轻的声音飘进了李大堂的耳朵里:“连城里的老婆孩子都不顾,你可真是重情重义呢。”李大堂不由自主身体一震,“你是怎么知道的!!”他面露凶狠大吼。林栀音突然笑的眉眼弯弯,声音甜腻:“呵呵!那是不可能告诉你的啦~”
“可惜啦,大堂哥哥~你们的青草窝被我们西国这只小白兔子一锅炖啦~”杨将军也学着林栀音甜腻腻的声音对着李大堂说话,周围的人看着自家将军突如其来的反差,忍不住嘴角抽动,而林霆的脸更是直接被憋红了。“带下去主帐营审讯。”杨将军招了招手。次日,李大堂便招出了所有事情的经过。原来除了要打击西国的边境兵力,东筑国还想得到西国的作战图,如果成功得到了,将分几对骑兵一次性将西国边境的城池直接炸毁,直捣内部城区。
林栀音坐在杨将军旁边,玩着手上的匕首,听着这些供词,只听见咻的一声匕首直直插入桌子上发出的声响,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成功的向她聚集了过去。“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林栀音拍了拍自己的袍子,甩手站了起来。“直捣内部不一定要作战图,如果有心,可以提前派探子摸清楚周边环境,西国的边境实际上就是一条直线,派一条队伍分散开一直摸下去可能三个月就可以摸清了,这三个月又是我们与南昌国商户开放贸易的时间,稍做打扮就不会有人注意到。并且~要偷作战图,以李大堂的身份去仓库拿走备用的作战图去描再还回来,也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何必大费周章呢…”“丫头你就说怎么做吧”杨将军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老头叔,就让我这只兔子,引出那几头大灰狼吧~就让我看看,究竟是狼吃兔,还是兔咬狼呢~”林栀音的眼睛是一片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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