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县县衙内,穿一袭飞禽官服的县令坐在主位上,一人附在他耳边,窃窃私语。
头顶牌匾刻有“明镜高悬”四字,桌上除去惊堂木与令箭外,还有一个盖着红布的木盘,隐隐有财气外露。
县令听着耳边低语,眼神时不时略过桌上的红布,心中盘算估量着红布下的价值。
语毕,两人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只听得县令缓缓开口道:“惩恶扬善是本县令之职,罪当诛者无一漏,善无辜者绝不冤,此事包在高某身上,请刘公放宽心。”
待来客离去之后,县令高兴便神色一冷,驱散左右关上大门,而后缓缓掀开盖在真金白银上的红布,脸上浮现红光。
拿钱办事,随即拿出案犯名册,目光在一个个罪犯的名字间扫过,寻找那个合适的替死鬼。
......
在景安县的衙门地牢内,不时传出凄厉的惨叫声和施暴者兴奋的低吼。
严替槐,一个本无大过之人,却无端被卷入了一场可怕的命运漩涡。
他本只是犯了些微末之罪,却不知为何,成了一场残忍的谋杀案的主角。
“冤枉,实在是冤枉。”
墙壁斑驳,散发着腐朽的气息,昏暗的灯光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那冰冷的刑具,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严替槐双手被沉重的铁链紧紧锁住,双脚也被镣铐束缚着,使得他难以动弹分毫。每一次挣扎,都只能听到铁链与镣铐碰撞发出的沉闷声响,那声音仿佛是绝望的哀鸣。
负责审讯他的狱卒,满脸阴鸷,一双三角眼中闪烁着歹毒的光芒。
他恶狠狠地盯着严替槐:“你可认罪?”严替槐一脸悲愤,大声呼喊道:“我冤枉啊!我不过是犯了点小过,怎会被关在此处,更遑论什么谋杀之罪。”狱卒岂愿听他辩解,皮鞭如毒蛇般迅猛抽向他的身躯。每一鞭落下,都带起一道血痕,那血痕瞬间肿胀,皮开肉绽,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破旧的衣衫。严替槐痛苦地惨嚎着,声音在这冷酷的牢狱里回荡,却显得那般无力。
“死鸭子嘴硬。”狱卒眼神更加凶狠,从火炉中抽出烧红的烙铁,看着严替淮,嘴角发出阴恻恻令人胆寒的笑声。
烙铁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红光,狱卒粗暴地将严替槐的衣衫扯开,露出他苍白的胸膛。狞笑着,将烙铁狠狠地按在严替槐的胸口上。
狱卒故意将动作放缓,只为让犯人在漫长的折磨中崩溃。
“嗞啦”一声,一股刺鼻的焦糊之味弥漫开来,严替槐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眼睛几乎要凸出来,痛苦的泪水与冷汗交织在一起,他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哀鸣,那被烙铁烫伤的地方,迅速变黑,周边的皮肤也因为烧伤而变得红肿不堪。
剧烈的疼痛使得严替淮承受不住晕厥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盆冷水的冲刷下,又再次醒来。
严替槐不愿背负莫须有的罪名,死不承认,气的狱卒大施刑罚。
当那沉重的夹棍被架在了严替槐的手指之上,狱卒再次发出阴恻恻的笑声,他审讯了那么多的犯人,这招最好使不过,即使再硬的嘴,也会在这夹棍下松动。
狱卒用力地拧紧夹棍,同时欣赏着对方的表情,严替槐的手指被挤压得变形,骨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声,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嘴唇颤抖着,发出凄厉求饶的惨叫,再不敢提冤枉二字。
但那狱卒却不罢休,继续逼问着谋杀的细节。
连续几日的严刑拷打,严替槐已是奄奄一息,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头发凌乱不堪,脸上布满了血污和汗水,身体虚弱至极。伤口开始发炎,红肿之处流淌着黄色的脓液,疼痛如潮水般袭来。在这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他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
其他牢房关押着的犯人闻声骨软筋麻,吓得冷汗直流,深怕狱卒兴起连带着他们一起遭罪。
狱卒将严替槐招供的话记录在案,然后将他拖到一张桌子前,强行将他的手印按在伤口上沾血,然后抓起他的手,按在认罪书上。
严替槐无力挣扎着,狱卒得意地看着他,说道:“早认罪不就完事了吗,白白吃这么一顿皮肉苦。”
严替槐悲愤交加,眼中满是不甘和绝望。
事情到此并未结束。
隔日,就在县令提审严替槐指认其犯下的罪行时,却不料跪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严替槐当场翻供,众目睽睽下大呼冤枉,痛哭屈打成招的经历。
县令气的脸色阴沉,此事无奈只得再审。
衙门的地牢中,再次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比以往更令人胆战心惊。
那凄惨的哀嚎同样折磨着牢狱中的其他犯人,众犯都听得出来狱卒是在下死手,估计那严替槐是没几天可活了。
地牢内的哀嚎声戛然而止,严替槐又一次晕厥过去,审讯被迫结束。
狱卒离去后,地牢内的犯人才松了口气,趴在牢房的木桩上交谈起来。
“真惨!比我当时惨多了,牢头简直是往死里整。”一个囚犯惊叹道,神色不安。
“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罪,杀人不过头点地,还不如给他一个痛快。”
“听起来应该是冤枉的,要不然早就承认了。”
“骨头挺硬的,俺是佩服了,不过也没什么用,再抗下去横竖都是死。”
众囚犯窃窃私语着,对于那名囚犯的遭遇表示同情,同时也对牢头审讯的手段感到心惊。
在那间阴暗潮湿的审讯室内,严替槐如一滩烂泥般趴在地上,不省人事,一身的创伤满是狱卒的杰作。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腐烂,恶心的气味,阴暗的角落里传来老鼠跑动的声响。
严替槐就这样瘫倒在地上,一连过去了六七天,也没人管他,牢头既不来审讯他,也不给他送吃喝,由他自生自灭。
直到那股恶臭的让人无法忍受的尸体腐烂气息在牢狱中飘散,众囚犯才确认那名囚犯没能在牢头的折磨下挺过去。
阴冷暗无天日的牢房内,几只老鼠不知从哪里窜出,溜到严替槐的尸体上,兴奋的啃食着尸体,就是死后也不得安生。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尸体正悄然发生着变化。
尸变。
苍白的肌肤逐渐变得乌青暗紫,指甲缓慢生长,变得漆黑尖锐,口两侧微微隆起,两颗獠牙显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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