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游戏厅回来,二虎简单说了一下思路,子玉有些纠结。对于心思单纯的高中生,江湖手段对他们的精神伤害有些大。不过想到原时空的劝退事件,这些来自社会的毒打,能让他们幡然醒悟,也算是功德无量。
随着御八珍的灯光熄灭,二虎护送着小芹和桂枝嫂子去了宿舍。子玉去游戏厅也喊着王建他们回去,仨小只十分不甘,墨迹到了九点。虽还还有些恋恋不舍,但在子玉的威压下不得不屈服,只是一路上都缠着小谢讲述苏斌的辉煌。是的,今天苏斌运气逆天,到最后差不多赢了一百多,刚才结了帐,带着李洪和牛华去了录像厅。按照二虎的说法,今天是游戏厅的放水日,就是把中奖率提高,回馈一下老顾客。当然这不是老板发善心,而是钓鱼的一种手段,有输有赢才能拴住人,也能有更大的回报,这是赌档的规矩之一。俗话说:淹死会水的,就是这种。苏斌那赌神附体的感觉,会让他越陷越深,更会拉着他的朋友一起沉沦。
周三的聚会没有酒精,大家吃的挺开心。子玉开始了错题本计划,带着大家裁剪试卷上的错题,用订书钉弄好,以备复习。补课期间,时间空裕不少,除了去打打球、跑跑步、练练拳,也能抽时间和小倩拉手逛逛商场。对于小倩柔情似水的眼神,子玉有些踟蹰。少年的身体很是敏感,激素分泌也十分正常,但不足十八岁的年龄,还是他心里难以逾越的一道障碍。这个时空虽然没有老婆的痕迹,但思念却时如悬丝、时如潮涌,让他短时间内无法逾越藩篱。有时小倩的手牵来,他都会神经反射般的颤抖、逃避,小倩以为是害羞,他自己知道这是来自对妻女的愧疚。
一周的时间倏然而过。周日下午休息,子玉和大哥再次来到小谢家。
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子玉还是有些失神人。于书记从知青开始,在吉省任职近半个世纪,其中最关键的几年正是在山城完成的,也是缔造医药城的第一功勋。按刚才谢凌峰的介绍是在省团委工作,可以推断出他应该还没有到地方上履职。
“姬总这么年轻,就做出这么大的企业,很不容易啊!听我姐夫说今年要完成2500万的销售目标,这应该是咱们省里排得上号的私营企业了。”于谦林夸奖道。
“这是家里的生意,都是一家人齐心合力做出来的。只不过我是老大,所以管得事多。”
“子玉和建华是好朋友,两家走得也挺近,应该算是通家之好,所以也就别客气。”谢凌峰打断两个人的客套,正色道:“我这妹夫最近要从团省委到地方上工作,想了解一下基层的情况。在经济建设这一块,我觉得御八珍挺有代表性,就喊你们过来,唠点实在嗑。”
“那没问题啊!不过谢局长也知道我家的实际情况,谦林大哥想了解啥,我嘴笨不知道咋说,但咱也不藏着,随便问。”大哥对团省委没有概念,以为也就是团委一类的部门,小小科级干部而已。
“那行,我就不客气了。”于谦林点了一支烟,吞吐间问道:“你们觉得这一年多做买卖的人是多了还是少了?”
“多了啊!”大哥讶然道:“我停薪留职后就在干个体,前两年就发现小买卖人越来越多。以前我刚开始杀猪的时候,整个市场就两个人做这行,去年就差不多有五六个了,市场上的摊贩也越来越多,规模也越来越大。以前买点啥稀罕东西都要赶集,现在在市场上差不多啥都有。”
“那我看数据怎么说个体工商户在减少?姐夫你们工商局的数据准确不!”于谦林问。
“不能啊,我们都是按营业执照核定的,谁敢作假啊!”谢凌峰很笃定。
“嘿嘿,谢叔叔、于舅舅你们都犯了经验主义错误!”子玉插嘴:“我哥说的小摊贩都是流动的,没有人去办工商执照啊!他们看着都像自产自销,实际上都是在乡下收购的转手在市场上销售。之所以不办执照,一是嫌办照麻烦;二是怕多交费用。就拿我们煤河镇的三个固定市场来说,有执照不足三分之一!”
“拉倒吧,能有十分之一就不错了!”大哥不屑的说:“咱们镇里都是收卫生费,临时摊位费,按大集管理的,也就是区里的市场固定摊位多,办照的多一些。我估摸着也不到一半!那些流动市场和乡镇大集就更不用说了。要不是咱家门店太多,我也不想办,麻烦不说,找毛病的也多!”
谢凌峰咂摸咂摸嘴,点头道:“你别说,我这也算灯下黑!这段时间都是看报告,看数据,没有到基层走访,有点脱节了。”
于谦林右手扶了一下眼镜,感慨:“都说私营经济在萎缩,这是办公室的结论啊!看来还得走基层。”
“舅舅,我觉得私营经济不会萎缩,未来会更好的!”子玉顺竿爬,趁机抱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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