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逸辉忙回头一看,哪里还有鸟儿的影子,只剩下一棵光秃秃的树干,在那里颤栗着。

王逸辉四处张望,再也找不到鸟的身影。便在此地磕了几个响头,爬将起来,接着向前走。

跨过一条小溪,翻越一座大山,又来到一片树林。那里一片葱茏,百鸟投林,鸣音不绝。

逸辉惊喜道:“真是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们啦!”此时,百鸟齐飞,顿时如怒雨骤降,天空变得阴暗昏沉。

走进树林,逸辉看见了一只被红线栓住双脚的燕子,它呆呆地看着他,像是在乞求,又像是在回避,终究不明白它的意思,便走开了。

前面是一个装着紫鹄的笼子,那鸟儿朝着逸辉叫了一下,便将头死劲地往外挤,可依然无济于事。

这时,一只座山雕从天而降,落在逸辉的脚前,待扶起它时,才发觉它的一只脚已折断了,奄奄一息。

王逸辉眼里噙着眼泪,此时又说不出什么,只好轻轻地将他放在在旁边的鸟窝里。

丛林里响起了两只布谷鸟的啼叫声,他抬头一看,发觉这两只布谷截然不同,一只是身披彩霞百羽,叫声像是在倾诉,声中带有不甘和寂寞;另一只身上的羽毛是淡灰色的,叫声甚是哀婉,只是眼中流出的泪是红色的。

王逸辉不忍看到这一切,便飞快地向前奔去,跑啊跑,跑到了一块荒地上,

这时,一只大鹏呼啸而过,围绕王逸辉盘旋良久,不愿离开,落在逸辉的肩上,很亲密无间的样子。接着,那大鹏叫了两声,便拍着翅膀飞走了。

一阵迷雾袭来。在迷雾中,前面好像有一只凤凰,此时变成了一位绰约仙子,正看着他微笑,笑声中带有万种风情。不过,那身影,很快被迷雾湮没了。

王逸辉正在疑惑,一只飞鸿轻雁落于那边山头,看着王逸辉死劲地拍着翅膀,像多年未见的故交。看了他一眼后,便纵身跳下万丈深渊,哀声回荡山涧。

王逸辉忙跑了过去,对着山涧大声喊了起来。

“啊!”

王逸辉猛然醒来,才发现刚才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惜芸慌忙地跑了进来,叫道:“少爷,你这是怎么啦?”

王逸辉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笑道:“哦,刚才做了一个梦,怪吓人的。没事了,你快去睡吧!”

惜芸打了一个哈欠,说道:“如果真的有事,一定要叫我,我就在书房的外面。”

王逸辉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快去睡吧!”

惜芸转身离开了书房,顺手也把门关上。

刚出了一身冷汗,睡意全无。逸辉披了一件外套,便来到书桌前,拿起笔,将刚才的梦一一记了下来。

次日上午,王逸辉碰见了廖伟,说自己昨晚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到很多鸟在他的头顶上空盘旋,也不飞走,也不坠落,奇怪的很。

他问道:“你相信梦吗?”廖伟不解,摇了摇头。

廖伟笑道:“不过我听说南城有一位卖鸟的行家,很会解梦的,要不带你去逛逛吧?”

王逸辉喜道:“真有这么一位神仙般的人物,我倒是很感兴趣,今天放学我们去看一看吧!”廖伟忙点了点头,爽朗地答应了。

中午放学,两人便飞快地去了南城,找到了这位老人。隐隐约约地,逸辉感觉他就是昨晚梦中的那位老翁。

廖伟招呼道:“大爷,我上次来找过你,还记得么?”

那老人抬头,仔细地看了他一眼,良久才道:“哦,我记起来了,你是廖太太的公子,对吧?”

廖伟笑道:“是了,我朋友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今天来找你,想请你帮忙解一解。”

那老人笑了起来,忙说道:“好说好说,走,咱们进去说。”

王逸辉暗暗一喜,将昨晚所记之梦递了上去。那老人看了一阵,便缓缓说道:“人们通常所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是对已过去的事的一种记忆,算不得真实。可你这是梦兆!”

王逸辉一听便来了兴趣,廖伟急着问道:“能说清楚一点吗?”

那老人听后,捋了捋胡须,说道:“不过是人的一个缩影罢了,你们不必惊讶。我给你举个例子,你看这只老鹰,被囚在笼中,萎靡不振,说明现实中这人虽有男儿之躯,却被太多的女子之气耽搁,软化了志向。梦中那老翁说他聪明骇世,可又腹中草莽。问题不在他,在于这个笼子。笼子这个东西,有时是一方安逸的空间,有时也是一种束缚。年轻人,读书,不能死读书,当一辈子书虫,可不好啊!”

说完,看了看王逸辉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接着又道:“其余的,我不便向你们透露太多,自己仔细参详参详吧,或许也能找到答案呢。”

王逸辉越听越糊涂,想起《红楼梦》中贾宝玉做梦都把梦做真了,倒也不想再问他什么了。越想越害怕,赶紧拉着廖伟迅速地跑了出来。

回到家中,便跑到东厢书房把门关上。仔细想着今天的事,竟不得参解,只能暂时搁置一旁,不再理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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