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竹一点没有被赶回来的窘迫,反而一脸疑问,好像对方的反应太大了,“我没事啊,我有什么事,刚才跟厉尘聊天呢,聊完就回来了,哦,过几天我也生日了,厉尘说一定不会错过。”

吴玥硬生生咽下冷嘲热讽,笑不出来了,“是嘛,”又转念一想,这是个好机会啊,“那你可别忘了邀请我们啊。”

“什么啊?”旁边的人凑过来。

吴玥解释,“过几天远竹也要生日了,厉尘说一定要参加呢。”

“真的嘛。”

宋远竹感觉刚才丢尽的脸面又捡回来了,“他是说要来,我想他工作太忙,没必要,我们私下见了这么多次了,又不差一个生日,但他说我的生日他不想错过,那我只能同意了。”

“厉尘这么在意你啊。”

“不然呢,生日都舍不得错过呢。”

宋远竹再一次成为了话题的焦点,这才是他习惯的状态。

厉尘阴着脸看着斜对面的楚江空,笑笑笑,就知道笑,心里想着手上的刀叉磨得盘子一道道刺耳的声音。

霍云行这时候了还挤兑他,“哟,这是怎么了,看谁呢,看我们楚大会长啊。”

楚江空那一桌整体年龄偏大,少说也得四十往上,基本都是些跟韩家不错又要尊着敬着得贵客,都集中安排到右边的第一桌上。

宋庭深看着那桌人,“不过会长在里面显得尤其年轻,跟差辈了似的。”

厉尘鹰眼一样的眼神一个劲跟着楚江空的瞅,死死盯着,怕人跑了似的。

这里的T台宽,算下来七八米,两边还有很多装饰品,这么远的距离,楚江空还是不自在,感受到了一直追随他的视线,正常人这么被盯着,早起一身鸡皮疙瘩了。

聊天的空档,楚江空朝厉尘飞过一个眼神,你差不多得了。

仪式进行到后面,女士们换了相对来说易于行动的小礼服,男士们换了休闲点的服装。

厉尘旁边几个人都跟漂亮omega跳舞去了,厉尘苦哈哈等着楚江空应酬,没办法,年轻人心里都是跳舞猎艳,楚江空身边那群有点年纪的都趁着这个机会交朋友呢,哪里有时间搞这些小年轻的事。

终于有了空闲,楚江空扶着灼热的胃,刚才什么也没吃,一圈下来,即使没人敢劝他酒,也喝了多半杯,空腹喝酒让他本来就脆弱的胃一下就有反应了。

会场里各种吃的很多,一排排的,精致漂亮,但基本都是冷餐,他微微低着头沿着餐桌走,想找个顺眼的蛋糕垫垫肚子。

他穿了件白衬衫,布料绣了暗纹,整体没什么装饰,就是领口开得大了点,低头的时候能露出锁骨。

楚江空连脖子带后颈一共贴了三个创口贴,这里又没蚊虫,根本就是欲盖弥彰,本来他那身冷傲的气质让别人不敢往其他方面想,但这几个创口贴像是冰面的裂痕,让人想要窥探冰面下无人到访的世界。

可视线焦点的主人毫无知觉,他习惯了做视觉的中心,这样一道道隐秘的目光并不能引起他的重视,还在那里旁若无人的挑糕点,殊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把他揣进怀里,当糕点细细品尝。

厉尘拿着刚才要的温牛奶走过去,大声嘱咐,“不让你空腹喝酒,还喝,胃疼了吧。”

楚江空拿过温热的杯子,慢慢喝了几口,任由厉尘拉着往宴会厅的角落走,“不过,你为什么说话这么大声音?”

厉尘清清嗓子,“有吗,没有啊,你看看你,也不会照顾自己。”

声音还是很大,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什么关系似的。

韩家兄妹看着厉尘跟护食的狗一样,对上眼神就开始笑。

韩温棠满眼的八卦,“之前你说厉尘跟会长在一起我还不信呢。”

“我到现在都觉得奇怪,”韩温棠扯着她哥的胳膊,“你说这么奇怪的组合怎么站一起这么和谐。”

“和谐?”韩世争揭她妹妹老底,“你之前不是还觉得他跟白月清很合适嘛。”

“他俩理论上是很合适啊,”韩温棠分析得头头是道,“厉尘那脾气你不知道啊,白月清那种胆小又老实,当时还声称自己是S级omega,家里又指望着厉家,各方面都合适。”

“还有啊,”韩温棠继续补充,“之前厉尘那样子,感觉对谁都一样,谁能猜到他心里藏着人呢。”

厉尘跟着韩家两兄妹应酬,楚江空找了个偏厅的沙发休息会,旁边的桌子上还温着热茶。

几个厅都是连着的,人们交谈的声音像是白噪音,楚江空本就很累了,伴着茶香闭了眼,只是刚闭上眼没多久,就有人来打扰了。

几个错乱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随后停下,只一人走过来,楚江空感受了下,薄荷清香,宋远竹。

“楚会长,”声音清冷冷的,“还真是好雅兴。”

楚江空没理他,虽说宋远竹跟他差不多大,但毕竟职位上差了十万八千里,楚江空早就习惯了拿看小辈的眼光看同龄人。

只不过这宋远竹貌似把他当成所谓的情敌,这让楚江空很不适,毕竟他从来没被任何人拿情敌对待过,这让他甚至觉得新奇。

宋远竹被这么冷了好一会儿,只能又开口说,“楚会长,我想跟您聊聊。”

好久,楚江空靠在沙发上睁开眼,随意看了眼前站的笔直的人一眼,又慢吞吞拿起旁边的茶杯,他单手拿着茶杯,胳膊肘抵在沙发把手上,晃了晃茶杯。

“说吧。”楚江空也没正眼看来人,拿着茶杯对着阳光看,瓷杯清透,茶水带着绿,清凌凌的。

宋远竹他是来兴师问罪的,仗着自己几个朋友都在现场给自己撑腰,硬气的很,但现在明明站着比楚江空高出不少,却没有居高临下的气势,这让他心里更是不爽。

一个没家世的omega,爸妈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爬了无数人的床还敢这样高高在上。

楚江空轻晃着茶杯浅浅啜了些茶水,半晌没声音,楚江空本就被打扰的不爽压不住了。

喝了热牛奶和热茶,楚江空的胃好了不少,又靠着椅背躺回去,看都懒得看眼前的人,“没事就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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